皇帝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竟然还有这些事情,朕竟然一无所知……”
其实调朱雀回来,他是真的存了私心的,想到在她出征之前缠绵一度,心里就激动不已,马上就要见到她,更是无比欢喜。
他吓了一跳,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外,只见上书房的门开着,皇帝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正在大发雷霆:“你说不是你!有什么证据?为什么你原来住在东宫好好的没事,他们一住进去就遭遇行刺?而且你还不在宫中,微服私访,还说是打探粮价去了,都是借口!”
不止一处宅子,而且最近不怎么去丽青那儿了,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却颇为自得,心里打着小算盘:“兵者,诡道也!”
皇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母后!孩儿真是无用!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
皇帝突然笑了:“对!所以,孩儿才想请您帮我演一出戏!”
“哈哈哈!”皇帝拉着太后的手大笑起来,在椅子上坐下,冯保识趣地把书房门关上,转身布置膳食去了。
解明先是一愣,而后很快明白皇帝的本意,急忙再次跪倒,重重叩首:“臣愿意!但凡皇上所派,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太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这冯保,我们是不得不防了!关键之关键,是人之改变!他以前忠心耿耿丝毫不假,可一旦事过境迁,利欲熏心之后,就会危及我们母子二人,为害大明江山了!”
看来陆无为和张家淦二人所奏非虚,他置下这些宅子,说明他确实收了不少银子,而且都是为了比丽青更美貌之“多食”佳人而置!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也是!你现在也挺难的!现在三患看似解决顺利,其实朝野内外暗流汹涌。你那四员得力干将,又被皇帝派往了东南和山东,一人也没有留下。就一个人,确实有些独木难支!”
要说他为丽青置下的这所宅子,自己和太后都知情,花了不少银子,当时作为鼓励,也就一笑了之。可是他竟然又置了好几处宅子,他上哪儿弄这多钱去?他又是为谁而置?
解明一下傻了,本来是顺得皇上说的藤向上摸瓜,却没想摸了一手刺,“这……皇上……要说打保票,小人却是不敢!”
皇帝已是神色严峻:“母后!孩儿一开始也不信,差点儿将这两个折子丢在一遍,因为是陆无为和张家淦这两个参倒福王的有功之臣,孩儿才多看了一眼,却没想到这一看,竟然看出这么多触目惊心之事,一问解明,更是问出更多难以置信之内幕来。”
皇帝把刚才与解明之对话详细说了一遍,听得李太后张大了嘴。
话语未完,他突然停下来指着解明说道:“解明!朕现在就派给你任务,你去帮朕把这些宅子统统弄清楚,然后一五一十地告诉朕,这里面住了几个象‘丽青’一样的人,都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皇帝故意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双手向外:“母后说得是!一切都依母后!”
她笑了,轻骂了一句:“你这个鬼滑头!”
“演戏?”她当时就愣住了。
“哦?”皇帝当即就是一惊,迅速想起了张家淦在密奏折子中提到了向冯保赠送二位绝色美女之事,快速接话问道:“去得少了?这是为何?”
皇帝点点头,却是没有再去扶他,而是背起手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问他:“朕来问你!冯保与丽青在宫外有一处大宅子,你知道么?”
李太后紧张起来:“所以并不完全可靠,是么?”
皇帝轻声叹道:“母后!实不相瞒,孩儿已经考证完了!”
他贴近了她,耳语一番。
……
冯保眼里流下泪来:“多谢太后体谅!太后大恩,冯保永世不忘!”
解明这才长出一口气:“确实如此!皇上!冯总管对您忠心耿耿,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都是看在眼下,记在心上!”
太后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皇帝:“皇帝!山东离京城不远,带兵的将领已有叶梦熊、白虎和朱雀三人。而现在已近隆冬,蝗灾自减,虽然仍需固渠和平定匪患,但将军作用日减,而且将出多门,反而不利!老身建议将朱雀调回,也算是给冯保找个帮手,如何?”
不一会儿,冯保领着李太后来到上书房前,皇帝远远看见,亲到门外迎候,行礼完毕,将母后让到房中,吩咐冯保:“大伴儿!快到中午了,就让母后在这儿用午膳吧!你亲自去御膳房督促他们弄几个可口的素菜,朕和母后聊一会儿就去用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