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饮,可尽,可别离。
眼见三人目光纷纷转向自己,让他甚是绝望,傻傻地看着三人,现场一下陷入了沉默。
“谢皇上!”这二位虽然均是文武兼修,但今天着实喝了不少,又被皇帝这么一吓,已经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哈哈哈!只是荣幸这么简单么?”皇帝大笑着问了一句,却还未等他们回答,就又指着他俩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再连干两盏,朕就告诉你们为什么!”
所以大家虽然惊诧,但也很快释然。皇上一贯推陈出新,什么“鲇鱼效应”、“头脑风暴”等等,这些词汇听都没听过,既然他要背诵白话诗,就让他背诵好了,且听听有什么新论。
现场气氛顿时又被张、冯二人推高,大家都倒满酒盏,相互平端敬之,一饮而尽。
二人急忙把头低得更厉害了:“臣等蒙圣上恩宠,不胜荣幸!”
而又在那夜,
折桂枝前行,
我曾踏月而来,
说完,他叫过一个太监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那个太监点头,应命而去。他却转过身来,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张、冯二人,目射|精光,吓得二人急忙低下头去。
朱翊钧的脸红了红,端起酒盏喝了一口,算是将这份尴尬遮掩过去,然后抑扬顿挫地诵念起来。
“嗯!”朱翊钧觉得也把他俩折腾得差不多了,这才正襟危坐,让他俩平身。
即便是元曲中写男女思念欢情的句子,也不过如此吧。
故有人总结中华文化史即是“诗经、楚辞、先秦散文、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从简单的字音到华丽骈文词藻,到多样化的诗词曲调,最后又回归白话,构成了一卷几千年灿烂光辉的中华文化发展史。
还好领头的乐官比较精明,看出皇上此诗有些类似元曲中的清唱,没有完全对仗的韵脚,只在首末段的末字有一个“裳”和“伤”字的韵脚,所以曲调配得还算可以,没有出现岔音。
朱翊钧仍然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们三人只顾着鼓掌,也不点评,自嘲地笑了笑:“这首白话文诗歌其实写得奇好,不如朕开一个先河,自己来点评吧。”
李太后笑着一伸手:“好了!起来吧!”然后扭过头轻轻对儿子说:“钧儿,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小祖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圣命难违,只得又端起两盏酒全干了,然后纷纷跪倒在地,向皇帝三叩首。
但我们多少物换星移的韶华,
临散场的时候,朱翊钧已经是微醺了,酒劲开始向上涌。
当然这时的白话,语言更直接,更完善,也更丰富,已经很接近现代语言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还不错!主题非常明确!那么你们二位可知道,为何庆贺辽东大捷这么大的事情,朕就只叫了你们两个?”
照了洞庭,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革命,总之把大伙儿都听傻了,好半晌才回过劲儿来。
“妙妙妙!我主圣明!即便是‘六一居士’欧阳修在世提倡之新古文运动,也不过如此!”
皇帝冲她眨了眨眼睛:“母后!儿子没喝醉,您就等着吧!”
“这首诗分为四片,片片递进。第一片以山月照桂为开端,表明心迹,月光衣(‘意’音)我以华裳,着实很美。第二片点明青春韶华难忘,而迅速又引出第三片的山月之夜最是难忘。第四片作了解答,究竟是什么以致最终难忘呢,是无数音容笑貌,是欢快而毫无感伤。”
似我青春摸样。
月光衣我以华裳:
“正是!我主点评也妙,寥寥数语,将此无名氏之白话文诗歌尽皆描画,妙哉妙哉!”
《山月》。现代。无名氏。
……
青春透明如醇酒,
李太后先是惊愕,后是陶醉,最后是享受。她听得出来,这首诗好象是读给晴天听的。
这还是头一回听说白话文诗歌。不过,话说回来,经过两宋和元后,当时的白话文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特别是元曲,其间已有很多类似现代剧本的小折子,大量采用半白话半文言的文字。随着小说的盛行,到了明代,白话文已经开始大行其道,抢占主流。
要知道这首诗可是他的最爱,也是他在大一新生晚会上朗诵的成名作,让无数学院美女为之倾倒,从此一举奠定了他万女偶像的酷霸地位。
朱翊钧念诵完后,兀自惴惴不安。这其实是席慕容的《山月》,写得着实很美,其中写折桂枝一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其他地方略作改编。
“好!我儿请诵!我等洗耳恭听!”当妈的下了懿旨。
袭我以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