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至少有五六名钩镰枪齐出,一下就钩住了这两条“龟腿”。
玄武也很意外,不过他很快搞明白了什么原因,用手指了指最中间那块盾牌,神色肃然地说了一句:“那下面的,就是女真第一勇士,他们的元帅阿诺托。”
山上的弓弩手又一次齐射。
就在他再次催动钩铙手进攻的时候,发现敌人的“龟蛋阵”好象撑不住了,裂开了一道缝,露出两条“龟腿”来。
这是汉语!看来绝谷里的伏兵果然不是舍图翰和多隆敖的“飞鹞军”!这也难怪三位首领和代善会被他们一一击杀。
就是向前迎来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下就将石头磕成了两半,滚落到了两侧。
刹那间,半空中下起了一场密集的箭雨。
最可怜的当然还是数觉昌安、王杲、努尔哈赤和代善,本来他们正在前往黄泉的路上,谁想这一场箭雨过后,本来相对光洁的肉身彻底成了箭靶子。
难怪,本想用石头砸破鸡蛋,却被鸡蛋把石头碎开了。
这一下,“铁龟甲”变成了“铁龟蛋”,让人不知从何下手。
“王大刀”观察了一下形势,现在谷中的这三十多名女真士兵,就象在这之前被歼灭的“神鹰军”和“飞鹞军”最后剩下的抵抗力量一样,也排成了一个龟甲阵。
可怜的代善,这个“三”字刚刚喊出了一半,就当即身亡。
于是,他把手指放在嘴里,打出了一记短唿哨。
可是,出人意料,敌人最中间的那声“龟甲”竟然没有破,一点也没有。
话音未落,他就双手举起了一块石头,照准龟甲阵最中间的位置使劲扔了出去,一边扔一边大叫了一声:“破!”
“王大刀”定睛望去,这才看出一些端倪。
不知道他倒下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只知道他竟然也瞪圆了眼睛,似乎有很多东西都想不通,而最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个把这几个人一一射死最后轮到他的人,究竟是谁?
经过几番恶斗,对付这个龟甲阵已经很有经验,所以他冷笑了一下,不屑一顾地骂了一句:“狗东西!还来!也不知道换点儿新鲜花样!”
“王大刀”此时又号令钩铙手发动了两次进攻,均是无功而返,急得他直搓手,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可是除此之外好象又没有别的对策了。
阿诺托大叫一声:“所有人离开马匹,紧紧靠在一起,把盾牌举过头顶。”
钩铙手们再一次把长长的钩镰枪伸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因为阿诺托等人收缩了防守圈,把“龟腿”都藏了起来,所以钩镰枪好象没有发挥作用,全部被盾牌挡了回来。
最中间的盾牌和旁边的盾牌明显不一样,不光块头大,颜色也发沉,一看就是用特殊的乌钢制成。
只是这个为什么来得晚了一些,而且要说聪明,他有些时候还真的赶不上阿诺托,连阿诺托早都看出来了,他却到死了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如同在描画一幅意境幽远的山水画一般,玄武轻轻地挥了挥手。
他很不愿意数到三,所以中间故意间隔了很久,可是好面子的他又不得不数,就在他刚数出“三”的时候,又听见半空中响起了那声可怕的弓弦声。
乱箭穿身,这在佛教里,是第十七重地狱所要遭受的,再往下去一层,就要陷入无尽轮回,永世不得投胎了。
此人正是阿诺托!
他本来就以力量见长,这块石头要是换成他惯用的大刀,这么用力一抡,足可以开山碎石,现在虽然只是石头,那也是力贯千钧、威力无比。
本来以为是内乱,现在才发现是外战。
怎么办?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玄武射出的这一箭,如星驰电掣一般,一下就命中了他的眉心!
“王大刀”看得懊恼起来,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大叫了一声:“哎呀!”
女真第一智多星变成了第一为什么?
不过,出乎巨石后龙骧军士兵的意料,这两条“龟腿”上不知道绑了什么东西,钩镰枪只是把裤腿划破了,竟然没有见血,而且这两条“龟腿”好象灌了铅似的,怎么拉也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