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扶起了他:“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没有你细说清楚狙公与猴子‘朝三暮四’的本义,朕也不会想到‘三’、‘四’互换,更不会想出‘鲶鱼效应’来。哈哈哈!”
辽东之患即将解决,如果东南沿海也能得到顺利推进,那就三去其二了!
冯保跪倒磕头:“我主圣明!只从两个典故就能得到如此巧妙的解决办法,真是闻所未闻!如果戚继光和胡宗宪他们二人在此,知道您为他们想出了这样的好主意,一定也会象我一样激动不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皇帝完全拍了板,“那就是他吧!要不就确定明天吧,每周的这个时间,都去取去送!”
“好!”皇帝点头应允:“你去吧!朕再待一会儿就回去!想把给晴天的信写好了,明天好发出去。朕写好了以后,就放在左边第一个没锁的这个抽屉里吧,回头你派人来拿就好!”
皇上放低了声音:“今天朕和晴天姑娘说好了,因为每月见一次面的次数太少,而且见着了时间也很短。所以,朕想让你象上次送信那样,秘密派人一周去送一次信,顺便取信回来,作为沟通渠道。但是,现在还没有开始海选皇后,而且晴天此次寄居张德闲那儿是太后亲自布置的,所以必须严格保密,特别是不能让言官知道,要不然就该参朕罔顾祖制了!”
“哦?”皇帝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经去过一次了,轻车熟路,那就继续让他去吧!只是要多加小心,千万别在这上面出什么捅出什么娄子来!”
“好!还得加紧催他!”皇帝清了清嗓子,“他这一天不上报,就相当于没有立下大功劳,朕也没办法奖赏他啊!更别说为他赐婚了!让这两位巡抚大人的小女儿独守房,也不合适啊!”
冯保拱着手说:“皇上!此人绝对可靠!实不相瞒,上次您让老臣差人送信到晴天姑娘那儿,老臣就是派他去的!”
一想到那缠绵温存的吻,就忍不住热血沸腾。特别是那第一次的定情一吻,两人久久不分开,真是让人迷恋,陶醉不已,要是天天这样该有多好。
不如就把今天从“朝三暮四”和“鲶鱼效应”这两个典故中领悟到的写下来,与她分享一下吧。
皇帝志得意满地一笑:“朕的意思,既然这两条鲶鱼这么强大,都快成鲨鱼了,那就打压一下它们的嚣张气焰。要想打压,就得从它们闯入沙丁鱼平静生活的根子入手!也就是说,剥夺她们入侵者的身份,再派两条鲶鱼进去!把她们由最后一位姨太变成倒数第二位姨太!”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到时再看吧。
皇帝急忙搀起了他:“大伴儿,快起来!朕也是碰巧知道这个小故事而已。刚才的朝三暮四,不也是你告诉朕的么?咱们都是相互帮助,所以就不要这么多礼啦!”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滴水不漏的冯保在说这番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些闪烁。但是皇帝并没有看出来,他只是想还得尽快解决此事,那两个巡抚已经完全被绊住了手脚,就差这个福王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从她那里偷师学到了学好古文的精髓——练习成语中的典故,而且几乎是一脉相承的,很快就从“朝三暮四”这个中国典故和“鲶鱼效应”这个外国典故中找到了应对东南沿海困境的解决办法!
“哈哈!”冯保笑了一声,然后领命:“微臣遵旨!这就下文去催!还真是别让这仅剩的一点闲置了,得三点联动起来,才能把他们彻底搞乱,让他们顾此失彼,无暇分身!”
这个福王是个什么路数?不直接和他交手,还真估计不出来。
“是!皇上!那老臣这就去布置了!”冯保应命,准备起身告辞。
皇帝灿烂地笑了:“其实这个‘鲶鱼效应’,我们已经使用过一次了。这两个花魁‘暖玉’、‘温香’作为最后一位姨太进入巡抚府后院,其实就相当于在两个沙丁鱼槽里放了两条鲶鱼,对吧!”
“是这个意思!”冯保也笑了,接过了皇帝的话:“只可惜这两条鲶鱼太厉害,快把其他的沙丁鱼都快吃完了!”
也不知道她下次来,能不能再进一步,最好是能把她给办了!
接下来,明天就会把信送给晴天,准备给她写些什么呢?
“再派两条鲶鱼……”冯保默念了几句,终于一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您是说让戚继光他们再找两个青楼女子进去?”
真到那天也没办法,那天就那天吧,毕竟她可是自己的皇后,六宫之首,有了她帮助母后,这诺大的皇宫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他肯定地与皇帝对视了一眼:“皇上!这个办法可行!最重要的,是断了这两个已经失控窑姐的后路,让她们一下就具有极大的危机感!没有了入侵者的优势,她们就变成了沙丁鱼,只能选择和其他剩下的夫人们合作,拼命挣扎,和后闯入的新花魁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就好看了!”
冯保自谦了一下:“老臣不敢贪功,这都是皇上的功劳!老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皇上,那老臣现在就替您起草回复戚、胡二人的密旨?让他们继续寻找新的花魁,再来一次色|诱计划。”
不过这纳妃一事,虽然她答应了,却必须经过她和太后的准许。这就意味着自己作为天下之主,并不是想办哪个漂亮姑娘就能办了,即便办了,也不能册她为妃,有空头许诺的风险,这会很麻烦。
皇帝这时正好走到桌子旁边,又看了一眼戚、胡二人的密奏折子,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大伴儿!等一下!那位福王廷贵,朕不是已经让你下密旨,叫他和那两位巡抚一起收集古玩字画,特别是浙闵两省的老旧物件和名人佳作么?这事迟迟也没有回音,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
“把她们变成沙丁鱼?皇上,您的意思是……”冯保觉得自己的思路已经跟不上这位年轻的“船长”了!
冯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起了保票:“放心吧!皇上!微臣愿意担保他的可靠!”
冯保听完以后没有作声,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皇帝这个办法还真是可行。
“哦!”皇帝想起来了,“有印象,那天朕和他一起扮作你的随身卫士,跟在你后面来着。嗯,这个人可靠么?”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奢望,以她的性格,要想让她委身于自己,看来非得等到帝后大婚那天不可。
冯保听到这儿愣了一下:“这个?圣旨已经下给了他们三人,但是最近两位巡抚被‘暖玉’、‘温香’她们拖累得够呛,根本无暇顾及,所以收藏的事情全部堆给了福王朱廷贵。朱廷贵还算上心,但确实有难言之隐,已经催了他几次了,说这几日就会将收藏单子报上来!”
“哈哈!”他自己得意地傻笑了起来,爱情事业双丰收,人生美事啊!
“谢皇上!”冯保还是叩首拜谢,然后缓缓站起身来,问了一句:“皇上,那您的意思是……”
冯保急忙拱手:“皇上请讲!”
冯保赶紧答应:“陛下放心!此事万万不会泄露出去!不知道您对上次陪您一起进到张德闲府中的那个卫士解明,还有否印象?”
他运笔如飞,很快写好了给她的信,小心地封好,放在左右的抽屉里,再一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皇帝大笑着:“对!色|诱计划,这个好!这次要比上次更加有杀伤力才行!这次的鲶鱼要比‘暖玉’、‘温香’更生猛。不光要色|诱!还要递增!你起草完了就直接发出吧!另外,朕还有一件事情单独和你说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暖玉’和‘温香’不是号称她们‘桃花馆’的花魁么?这一个多月过去了,别的地方可以没有领头的,这青楼肯定不会没有。适者生存,她们肯定会捧出新的花魁来!这新的肯定不会服老的,而且闵维义和钟钦良这两个老东西,既然敢娶老花魁,就肯定会娶新花魁!哪有猫儿不偷腥呢,永远都是旧不如新!”
“对!”皇帝鼓了一下掌,“即使这‘暖玉’、‘温香’不甘心成为沙丁鱼,仍然以鲶鱼自居,一个家里两条大鲶鱼打架,肯定也够这两个老家伙喝一壶的!”
“对!是这么回事!”皇帝无奈地摊开了手,却迅速搛紧了拳头:“但是朕为什么提这个‘鲶鱼效应’呢,就是要把这两条贪吃的鲶鱼变成沙丁鱼!”
“是!皇上敬请放心!那微臣不打扰了,先行告退!”冯保拜别皇帝,出门走了。
冯保一走,他顿时放松了下来。看看窗外日已西沉,想想这一天又这么过去了,还是挺充实的,最难忘的,还属午间与晴天的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