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用手轻打了一下她的头,又骂了一句:“你这个鬼丫头,就这么点小心思,还以为哀家看不出来啊。这里什么都没变,倒是你这一大早就在这儿东张西望,是在找人还是在等人啊?”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每一次向前轻跑,每一声欢声笑语,都象滋润的微雨一样,敲打着自己的心扉。
皇帝却伸手制止了他,急急说了一句:“不用备轿了!太麻烦!这也不远!咱们直接从御花园穿过去吧!”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真的!”晴天惊讶得两眼直放光,“他真的这么想着我,还想着给我准备礼物?”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晴天懂事地眨了眨眼睛:“太后,您放心。我要是见了他一定让他开心一些,累一些没关系,只要心情开朗就好,如果心情不好,那就事情越干越糟了!”
冯保笑着摇了摇头,只能带着宫女、太监和卫士们在后面跟着。
“哈哈哈!你这个鬼精灵,老身可真不知道!刚才告诉你有礼物已经属于泄漏机密啦,钧儿知道会埋怨我的!要是你都知道了,那就不叫惊喜了!你还是等着吧!他一会儿就来了!”太后继续眨了眨眼睛,把急需了解谜底的晴天说得更加猫爪挠心。
被太后一下戳穿了心事,晴天的脸红了,但少女的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地:“太后!您瞧您!晴天这两月了才能进宫看您一趟,和您说话都没说够呢!要说找人也是找您,等人就是等着每月进宫拜见您的这一天,哪还有别的啊!”
欢笑着奔跑,象森林间的小鹿,象天堂里的天使,如此迷人,如此轻舞飞扬。
平时的心跳如果每分钟是八十下,现在至少是一百八十下,超出一倍还多。
穿越以来,经历多少狂风恶浪的朱翊钧很少会象这样的不能自已,全身在微微地颤栗,就像电流袭遍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让它们都变得如此敏感。
太后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别着急,丫头!你也知道他国事繁忙,可能你也听说了,他登基后一直就不太平,三患齐发,哪一路都是难题,哪一路都让人动弹不得。钧儿这孩子还挺争气,只有十八岁,但已经象个成熟大人了,处理起来不慌不乱的。你还要多体谅他!”
晴天用手抹了一下眼脸,破涕为笑:“我才不掉金豆呢。我就想着陪您多待会儿,能和您在一块,天天侍奉您,晴天就心满意足啦!”
“好!太后您就放心吧!他应该会听我的!”少女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神采。
冯保笑了,挥了挥手:“都散开吧,让皇上在这儿小憩一会儿!”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
难道自己进宫他不知道么?还是他已经迷恋上了别的女人,把自己忘到了九霄云外?
……
大家散开去,这一下动静比较大。远处奔跑的晴天正好回过头来,发现了他们。
真是晴天,我天天思念的晴天!
“嗯!”太后拍了拍她的脸蛋,“好孩子!还是你懂事!是要劝劝他,要开朗一些,也多注意休息!事情忙不完的,出错还可以挽回,但是身体和心理熬坏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
这已经是第三次见晴天了,每一次都象第一次见她一样,心动不已。
“可是,都已经这会儿了,他还没来!”晴天叹了一口气,把头低了下去。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看着晴天带着自己两个弟弟在草丛间奔跑,手里的风筝越飞越高。就象欣赏一幅唯美绝伦的画卷一样,他停下了脚步。
可是,又等了一会儿,皇帝还不来。
太后这才意识到最后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啦!哀家刚才这句话说得不对。我们的晴天姑娘长大啦,长大了就要嫁人,到时候肯定是天下为尊哈!丫头,哀家刚才是逗你玩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别掉金豆啦!”
晴天伏在太后的怀里,仰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太后!他会来么?他不会把我忘了吧?”
又不是你见心爱的人,你当然不着急。如果让你那个对食丽青有个一年半载的才见你,你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样吧!早膳要用,但也不要去偏殿了,太折腾,就把早膳赶快放到这儿来吃吧!”皇帝作出了妥协,但还是觉得需要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