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中响起了密集的战鼓,声声急促,三支兵马踩着鼓点,飞驰而去。
几个人迅速作出了布置,兵分三路,李成梁亲自带着龚正陆杀奔阵头,钳住蛇首;上次和玄武一起冲出重围去送信的董大胆带一队人马杀向阵末,夹住蛇尾;由战斗力最强的玄武杀向阵胆,直接斩断蛇身!
这一下骤起突变,让现场的空气都凝固了,大家都张大了嘴巴,却是没发出声音,都等着看下文。
早些年,他曾经凭借此阵一举夺得“女真第一智多星”的称号,直到汉人龚正陆到来,才抢去了自己风头。
“呯!”阿诺托正面朝下,狠狠地摔在地上,把他摔了个脸冒金星,而这时的玄武站直身子,手持木棍站在他的背上,就象是一个撑船的艄公,把阿诺托庞大的身体当作了一个肉竹筏在水面漂浮。
对啊!就输了一场而已,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丢人的,这场摆阵只要赢回来,就是一比一平手,只要在第三场对战中胜出,仍然是大胜!
玄武平时惯用的兵器,右手就是“蛇”,是一杆银枪,他对蛇的习惯很了解,一杆枪象蛇一样,都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象这么庞大的一个阵式,就更不用说了!
李成梁、白虎带着一彪人马站在了对面,这其中,骑马站在李成梁旁边的那个人,就是龚正陆。
李成梁骑马站在十数人的正中,表情严峻,他也是从小遍读兵书,眼前的这个阵式看着眼熟,却还是真正在战场上头一回见人摆。
“制住了它的头尾,这条长蛇就失去了全身互动的优势。所以第三步,就是杀招了,直接斩其腰,然后头尾一齐发力,将它斩作三截,然后围而歼之!”
刚才那一下正面直摔,一定很重,地上可能有小石块什么的,把他额头和眉角都划破了,血流了一脸,他的眼里好象也有泪花,血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看上去就象黑熊怪好容易偷来的袈裟又被孙猴子偷跑了一样,又痛又恼,让人哭笑不得。
莫非他们中有人认识这个阵法,这不可能啊。就算认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研究出了破法。
事已至此,只是硬着头皮上了。
这时候,代善看了一眼身边的阿诺托,见他还在兀自神伤,不由得摇了摇头,大声叫喊了一句:“一场惨败,何足道也!女真铁骑,所向披靡!”
“哎哟!”阿诺托吃痛,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揉眼睛,只用左手紧紧锁着玄武的腰部。
他的这一声高叫彻底把阿诺托唤醒了!
李成梁大叫一声,向女真军队示意,要开始进攻了!
胜负不用多说,早已见分晓。这一场,大明阵营大获全胜。
龚正陆闻言止住了笑,但眼神仍然流露出不屑来:“大将军敬请放心!代善摆的这个阵我很熟悉,且听我细细道来!”
只见玄武突然用手扳住木棍向后拉,然后猛地放开,白腊杆的韧性很好,就象一个弹簧一样拼命向前打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阿诺托的脸上,尾端还扫中了他的眼睛。
生生挣脱他的熊抱强锁不可能,但有了这根木棍,就有了逃开的可能。
玄武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晃,摇了摇头。隋唐的故事他也经常听,当时这一战可是恶斗得难解难分,要不是罗成巧妙地偷学了单枪破双枪的技艺,而且盗取了摆阵的阵图,根本破不了此阵。
龚正陆把手夹向后移了移:“第二步,必须夹其尾!让它卷不起!”
看到玄武摇头,一旁的龚正陆浅浅地笑了笑:“别担心,这没什么,这个阵法我太了解了!我还以为代善这段时间学了些什么新鲜玩意,没想到还是老一套!”
一字长蛇,全面摆开,蜿蜒绵长,气势汹汹。
李成梁和玄武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可不是,两翼的骑兵雄据骏马,铠甲黑亮;中间的步兵阵列分明,刀枪整束。
一声锣响,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因为是友谊比赛,所以将兵器都换成了木棍,至于其他绳索、盔甲什么的,都能够照常使用,尽可能避免流血伤亡就行!
“此阵分为阵头、阵尾、阵胆三部分,阵形变幻之时,真假虚实并用。最厉害的核心,还是我帮他们加上去的,就是他分布在整条蛇两侧的女真骑兵。你们看,这一整条大蛇,其实是三条小蛇,两边都是骑兵蛇,中间是步兵蛇。”
“好!”李成梁高高举起手里的木棍,“就按军师说的办!”
李成梁这时在旁边发话了:“军师,大敌当前,咱们还是不要轻敌!”
“当啷”一声锣响,比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