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不听壁脚儿都难,几个喜欢热闹的下人在窗下听了半天,最后听到了八夫人那句“轻点儿啊……不……再重一些……”,立刻都笑喷了。
至于钟钦良,他家里的大夫人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如果告诉她“温香”是青楼女子的话,她死活都不会同意的。
张氏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太了解丈夫的秉性了,以他的个性这么做,肯定是有求于自己。
真是恨铁不成钢!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天生的贱骨头!
也怪自己一时糊涂,让这个野女人进了府。
志得意满的张氏一点儿也没把这位八太太放在眼里!
张氏就站在新房的外面,听见他们越来越强烈的疯叫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所以,在“温香”过门的这件事情上,他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男人的身体越来越快,喘息也越来越强烈,一边喘还一边大声叫着:“宝贝儿,你爽不爽?嗯,爽不爽?爷说过要娶你过门的吧,你还不信?看看,你今天过门了吧!这回看哪个男人还敢跟老子抢!老子要把你干得死去活来,好好折一折你这枝杨柳枝!怎么样,爽不爽?”
如何能让“暖玉”这位青楼女子顺利过门,闵维义可是动了一番心思。
但是青楼女子做小,明显就触及了底线!
物竞天择,人也一样。一妓名就千逼萎,一将功成万骨枯。
几个人学着屋里男女的样子,小声开着玩笑:“你要重的还是轻的?”,“当然是重的啊!轻的不够了爽啊……”,话还没说完,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人,抬眼一看正是大夫人,吓得他们急忙噤声,一溜烟儿跑了。
正因为如此,大夫人张氏在闵府中的地位很高,几乎是说一不二。这后来的六房太太,每一个都得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这一出歇斯底里的疯狂欢爱,唱的就是一出敲山震虎的大戏!
……
她现在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这哪是在洞房花烛,这分明就是通过大声叫喊在向自己示威,炫耀自己掌控男人的魅力!
一回到福建,他就重金收买了一个说媒拉纤的红娘,这个能把活人说死,把死人说活的老婆子也真厉害,生生把一个青楼女子包装成了一个大家闺秀,因为家道中落暂时寄居在亲戚家,如今仰慕巡抚大人,甘于为妾,愿请巡抚怜惜得以保全。
“是是是!”闵维义象个哈巴狗儿似的扶着老婆,“一定注意!一切都听夫人的!”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从张氏的弟弟——自己的小舅子入手,照顾他做成了一单从海上走私黄金的大买卖。小舅子逢人就说大舅哥给力,天天在姐姐那儿说姐夫好话,把姐夫夸成了一朵花。
“暖玉”今天也喝了两杯酒,微红了脸,显得格外的娇羞可人。她也明显被身上这位巡抚大人的狂冲乱撞调动了情绪,搂住他的腰紧紧摇晃起来。
谁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就说衣不如旧,我就是他闵维义走到哪儿都离不开的那件旧衣服。
闵府,酉时,正是夕阳落山,府里张灯结彩,花红酒绿。
所以,她可不怕女人间的羡慕嫉妒恨,反而是大夫人的敌意激起了她心中无穷的斗志。
本来以闵维义的巡抚之尊,新房外面是没人敢听壁脚儿的,可是他俩的动静也确实太大了,整个府院都听得清清楚楚,男女痛快淋漓的欢叫声在夜里听得格外的真切。
这两人,简直当闵府里其他人都死光了,一进洞房就开始疯魔狂乱地交起欢来!
这种门当户对决定了他俩的家庭地位一直比较对等,两人也一直相敬如宾,相安无事。
她哪儿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婚房内,“暖玉”也在琢磨着她。
不一样是叉开腿,躺在床上哼哼几下,还能有多大能耐,过不了几月,他这个花心鬼肯定又厌倦了的。只要男人一厌倦,就不怕小妾不低头。
今天分外高兴,加上喝了些酒,今天的闵维义出了奇的生猛,就象吃了修炼千年的神牛鞭似的,金枪挺立,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一个劲儿地往纤细如柳的“暖玉”身上招呼!
就这样给说成了,三天就过了门,也算是闪电式的速度了。
“行行行!听夫人的!守规矩!一定守规矩!”闵维义连忙答应,不停点头。
不过,对于自己的丈夫,恨归恨,还必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