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付倭寇也就是应付应付,大不了让他们多占些地,多抢些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断了他们的财路就好!
好嘛,早说啊,早知道都是同道中人,哪还用费这么大的劲!
至于百姓的死活,他们是肯定不放在眼里的。
老鸨的眉眼尽是风情,频频点头:“方便方便!我说呢,两位客官果然不是一般的寻欢之人,不像那等山野村夫,每次听说雅间要一两银子都不舍得给,恨不得地上来十次那种。两位客官里面请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雅间。两位是第一次来这?有没有相好的?”
虽然当局还是顾及她的身份问题没有授官,但人们从此以后就把歌伎称为“女校书”。估计和现在的女秘书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只不过那会儿可都是有真材实学的,和现在的靠脸蛋肉弹屁股蛋儿来博出位是两个概念。
戚继光笑了:“我们两个头一次来,还没有相好的。妈妈你看是不是先带我们去看看唐伯虎的那幅墨宝,然后再带我们去雅间……”
不过闵维义可不是一般人,攀交情归攀交情,该小心还得小心,这么多年官场他可不是白混的。从大营进入宁波城后,他仍然对戚、胡二人保持着戒心,天天和福王朱廷贵开小会,研究怎么对付这两个不知深浅的人。
……
这个主意最早是戚继光提出来的,胆子很大,有点儿要逆天的意思。
还真是被皇帝给说着了!
她这时正好把手帕挪开了,看得二人又是一愣。
但是人情复杂,而且福王和浙江巡抚闵维义长期盘据于此,经营多年,耳目众多,要想瞒过他们,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对!”胡宗宪这时在旁边插了一句嘴:“然后把刚才在这二楼临窗处的姑娘叫来就行!”
只不过,薛涛是歌伎,比起这些青楼的花魁们更高级一些,她是能以乐藉的身份进入到高等府院中的。
这一下,不光黎民百姓,就是福王和浙江巡抚闵维义,都是大跌眼镜。
这个老鸨代号“赛桃花”,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厉害角色,手中一拈量,就知道这两个中年人肯定是风月老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看来还是个挺有钱的主儿。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二人对视了一下,作了个互请的动作,迅速被迎面而来的老鸨热情地拉住了:“哟哟哟!这两位客官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我们这桃花馆可是一个有品位的地方,您二位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竟然一下就挑中了我们这儿。咱们可都是有缘人,哈哈!”
正想着,二楼有一处临江的窗子忽然推开了,一位女子用手帕遮了脸,竟然念出一首温庭筠的《忆江南》来。
他们迅速给戚、胡二人准备了厚礼,派人送到府上,没想到这两人连个贲儿都不打,直接收了。
戚继光和胡宗宪二人急忙点头,连称“明白!”,胡宗宪又从袖子里给老鸨递过去十两银子:“刚才的那锭银子,是专门给您的!这一锭,请给‘暖玉’姑娘作个见面礼!”
戚继光在船靠岸的时候,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个桃花馆设计得还挺别致,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临江的是两座三层的小楼。
这两个人,来到宁波后,一方面与福王和巡抚虚与委蛇,各种打哈哈,另一方面加紧韬光养晦,备战备荒。
而薛涛,则是相对经济独立的“出台”自由人。到了后来,唐朝的节度使韦皋还甚至为了她专门奏请朝廷授予其“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衔。
画舫上站着两个人,都是一身华贵衣服,船上还拴着两匹白马。听到说留有唐伯虎的亲笔墨宝,二人相视一笑,顿时来了兴趣:“看不出这灯红酒绿的深处还有如此雅士在此流连啊,怎么样?南塘兄,咱们上去看看。”
于是,这两个大省的军事主官,东南沿海抗倭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多少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就一起携手逛窑子去了。
这不,斜阳余晖尽处,沿河两岸的绿林相间中,处处悬挂着让人心驰向往的红灯笼,处处都是莺莺燕燕的呼唤声。
楼顶上挂着好些铃铛,风一吹过,叮叮当当地响,正好映衬着院墙外挂着的红灯笼,很有一番朦胧暧昧的情调,撩人心弦。
肠断白苹洲。
话虽然这样说,他早已经握住了妈妈桑的手,直接从袖子里递过去十两银子。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戚继光和胡宗宪,南塘和梅林是他俩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