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军官收起了银子,压低了声音说道:“三伯!这银子不银子的还在其次,关键您小侄我在此当差,也是担着性命的。要不是看在这些年您多次照顾我的份上,这掉脑袋之事还真是不敢应,尤其是冯总管那边刚来了命令,说东宫发现刺客,正严加防范呢。”
顾公公倒象是对这两位美女非常熟悉,领着向前走了几步:“戴大人!老夫来为你介绍,这二位均来自宫中,一位是安嫔,一位是赵婕妤。”
顾公公此时已经把两大箱子的盖子全打开了,一箱全是金灿灿的金锭,另一箱则全是璀璨夺目的珠宝。
这个杀千刀的高拱,如此急匆匆地跳出来,提前为皇帝发殡,大诵遗诏,立三皇子而不立五皇子,这么来劲,他能得什么好处啊?被李贵妃、太子他们几个当枪使还不自知,好象普天下就他最牛似的,真是蠢到了极点,真应该把他和太子一起做掉才好!
戴才轻笑:“顾公公!眼下是多事之秋!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张贵妃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吧!”
顾公公使劲拍门,护院过来喝止,他也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牌子递了过去:“把这个给你们管家,速速告知戴尚书,就说我等有要事求见。”
到了小门处,有士兵出来拦住,领头军官一看穿长袍这人,先是一愣,继而把士兵们支开,低头密语:“顾公公!您这是要出宫?”
戴才脸色微变:“他们来了几个人?”
戴庸这次发出的惊呼比刚才更大,纵然是见多识广的戴才,见到如此美女,也长出了一口气。
他愣住了:“好侄儿!你这是?”
难怪刚才这四名彪形大汉抬着这顶轿子感觉都比较费劲,这里面竟然坐了两个人,而且当中还有两个大大的箱子。
……
顾公公把两个大箱子的盖子关上,拉长了嗓子:“这就对了!这二位……”
顾公公嘿嘿一笑,掀开了轿帘,惊得戴才和戴庸同时张大了嘴巴!
军官这才露出了笑容,把银子尽皆收了起来,“如此甚好!三伯,您走好!”
顾公公有些略带狐媚地一笑:“有道是:无粮不聚兵,无水不扎营。这年头上哪儿也少不了白花花的金银,所以还请戴大人笑纳。”
他迅速走到轿子旁边,一拉侧面的一根细绳,“呼啦”一下,从轿子顶尖上坠下一整块灰布来!这样一来,整个顶子成了淡灰色,皇家特有的轿子就成了外面富贵人家的常用轿子。
不过,高拱这人他很了解,绝非等闲之辈,这几年凭借首辅大臣之利,在朝廷内外经营甚深,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人,再加上那个不动声色、城府极深的太子太傅、次辅大臣张居正,二人在立太子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让拥护五皇子朱存孝的自己成为了少数派。
“是!”管家应命而去。
戴才也迅速端正神色:“请公公告知张贵妃,戴才既然跟定了五皇子,就矢志不渝,唯其命是从!此番夺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事泄,我等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了,必须尽力用命,这个道理我懂!”
兵部尚书戴才府院。
戴才也知道这时不是推却的时候,轻轻拱了拱手:“如此,戴才就先收下,也算是为下一仗筹集军费。”
随着他的长音,轿子上那两人移步走了下来。
顾公公顺着他的眼神一看,急忙拍起了脑袋:“哎呀呀!还是你考虑得周详,方才出来得急,差点儿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就在他们进入密室密议之时,皇宫外沿亦是暗流汹涌。
管家答道:“五个,一个领头的,四个抬轿的,估计轿子里还有人。”
“嗯!”戴才回身望了望,身边仅剩下了贴身的管家戴庸,于是笑了:“这是绝对可信之人,放心吧,有什么话尽管说!”
一个身着长袍之人来到外城小门,大热天却如此打扮,不知道是得了风寒还是别的什么病。
……
二女眼见着戴才言不由衷,不由得微微一笑,半侧着身子托住了他的双臂:“戴大人不必多礼,您方才已经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见外了!”
“哎呀!顾公公!二位娘娘在此,你为何不早说,还让她们挤在这轿中等了这许久,这不是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以下犯上么?二位娘娘恕罪,戴才有眼不识泰山!”
难怪二女如此美貌,原来竟然是皇上后宫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