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一个忙!”风飞云依旧还是坐在昨天坐的那个地方。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了。
森罗殿第四殿的妖女,风飞云怎么可能将她给忘掉,只是自己明明都已经埋了她的尸骨,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成为了驭兽斋的弟子。
一提到酒,无色无相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他的酒量确实差得要命,仅仅只是喝了一口,便直接醉倒,晦暗一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喝趴下。”
“我相信斋主慈悲为怀,肯定能够给她一个很好的解释,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面前哭肿了眼睛。”风飞云站在峰顶,沉默了半晌,然后便冲飞而起,飞掠在云海之上,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太阿峰顶。
“我要去将太微女神像,送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风飞云的笑声不绝,渐行渐远。
“跟我来!”
“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日,到时我想我的酒量已经很好了,足以将你喝趴下。”无色无相长笑一声,放声高歌,然后便径直的离去,无喜无忧,白衣出尘,一步便是数里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东方的地平线上。
驭兽斋的斋主檀清素,怡然独立,将一个翡翠盒子交到了风飞云的手中,道:“这是师伯交给你的百足蛊药的解药。”
就像他为南宫红颜报仇之后,心头依旧是痛苦,没有一丝的痛快。
“风飞云,你去哪里?”无色无相站在佛殿前,白衣如雪,神态庄严。
回家?但是现在的风家,却让他找不到一丝的归属感。
“我向西。”风飞云道。
两人走在栈道之上,沿着连绵的山路,离开了驭兽斋,将来或许也不会再回来。
山野间,空寂无声,只有几只山雀被惊飞。
风飞云没有任何留恋,径直的离开了驭兽斋,走出了景风口,在那绝崖峭壁的栈道之上,看到了一个白衣僧人,捏着佛珠,背着背篓,似乎正在等他。
“太微女神。”无色无相的手指捏着佛印,问道:“她是谁?”
南宫红颜乃是血禁玄镯的主人,想要取下血禁玄镯,就必须将她的一滴血滴入镯子之中。当然血禁玄镯的里面,本身就有一滴她的鲜血,而这一滴鲜血,现在在风飞云看来,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风飞云,你那么诧异干嘛?是不是我没死,你感觉到不可思议?”白如雪并不惧怕风飞云,眼眸明亮,贝齿晶莹,如一片白色的花瓣,从地上飘起,本来已经被剃光了的头发,如今又长了出来,白色宛如雪。
或许,现在真正要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人。
但是最让风飞云激动的却并不是血禁玄镯本身,而是血禁玄镯之中那一滴南宫红颜的鲜血。
“斋主等一下。”风飞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犹豫了一下,还是交到了檀清素的手中,“替我交给纳兰。”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红颜的安排……血禁玄镯!”风飞云心头一跳,目光向着白如雪玉白的手腕看去,果然看见了一只黑色的玉镯,上面刻着三条血槽,印着九座阵法,炼制玄镯的材料十分特殊,很难摧毁。
当风飞云看清地上的那个人影之后,眼睛一凝,满是诧异,道:“是你!”
白如雪也没有料到风飞云如今的修为竟然如此可怕,比之几年前强大了上百倍,她本来都已经十分小心,但是却依旧被风飞云给察觉到了。
无色无相笑道:“驭兽斋虽是神晋王朝佛门第一圣地,但是在贫僧看来真正的第一圣地却是在自己的心中。”
这一份恩情,风飞云默默的记在心中。
有些人会在迷惘之中沉沦,但是有些人却能在迷惘之中找到新的目标。
行出了静风口,前方是两条道,一条往东,一条往西。
无色无相站在一旁,心中似有所悟,轻轻的躬身一拜,口中诵念佛文,一股精纯而浩瀚的佛力便充斥着整个佛殿之中,一丝丝佛力,都向着最上方的女神像涌去,原本木质的神像,顿时变成了金身,散发着万丈佛芒。
南宫红颜死了之后,风飞云发现自己真的是连一点心灵的寄托都没有了,以前,他至少还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努力的修炼,当修为攀上巅峰之后,再回去找水月婷报仇。但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他又在内心问自己,报仇真的有用吗?就算将水月婷杀了有如何?内心真的就满足了吗?
清晨,雾气清冷,寒潭之上云雾蒸腾。
风飞云直接祭出了天髓兵胆,指在了白如雪的玉颈间,沉道:“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