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云深深的一叹,目光盯在了那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掌之上,手掌早已断了,手指中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
“不要伤害她,我该死,她该活着!”一个苍老的悠远的声音从佛衣之中传来,这不是鬼怪在说话,而是一股不灭的意志,一股人因为念念不忘而残留下来的远古回音。
“咦,怎么飞起来了!”
“我该死,她该活着!”
而那一只白骨森森的手臂,也失去了最后的精气,摔在了地上,化为了一地的骨粉,骨粉间有一点绿色的精芒射出,十分的刺眼。
当年的苍生寺住持因为爱上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囚禁在这漆黑乌光的佛塔之中,整日念佛静心,想要忘掉一个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那一件佛衣依旧盘做在佛塔的中央,青灰色的佛衣,陈旧而又普通,上面不带任何灵性,就连所用的布料都是最普通的薄棉布。
风飞云觉得翡翠佛珠的神秘能量远不止此,他用两指捏住佛珠,向着那细孔之中看去,只见那九个针眼大小的小孔之中,满是霞光,里面如同一片无垠的瀚海,有一座座佛像盘在霞光之中,带着浅浅的金芒。
当他从护城河中爬起来的时候,天幕之上依旧还下着瓢泼大雨,天色依旧漆黑的看不见五指。
风飞云将佛珠收入手中,入手之后感觉到一股冰凉,一直从手掌心凉到骨髓之中,然后传入脑门,让人的大脑为之宁静,不再狂燥。
一声惊雷宛如山岳崩塌,惊得屋檐下几个看雨的小孩子都为之缩了缩脖子,接着便是刺目的白色的电光划破长空,如同一柄天刀将世界劈成两半。
佛衣之上绣着一株彼岸花,花边有小字,“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这是一个死人最后的话,满是悲凉和无赖。
风飞云将九张苍生洞府贴在了纳兰佛衣的内衬,将纳兰佛衣穿在了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异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件佛衣出奇的轻盈,就连他的身体都好像变轻了一般。
哗啦!
那一具原本盘坐在地上的佛衣竟然豁然站了起来,就好像突然又变成了一个人,转过身体,以正面对着风飞云。
这是多么让人为难的嘱托啊!
风飞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都能逆转天命的人,在神晋王朝绝对算是最顶尖级别的人,还有什么人能够将他的手都给斩下?
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有无名的战斗发生,震碎了一大片城区,当府城卫队赶去的时候,那里便只剩下一地鲜血,血水与雨水相混杂,最后彻底的被冲没了。
耳中有隐隐约约的佛音传来,就好像有无数的佛门高僧在为你讲禅,风飞云可以肯定一旦将这颗佛珠捏在手中修炼,就绝对不可能发生走火入魔的事。
这女子绝对是人间数一数二的奇女子!
翡翠佛珠之中似乎自成一片世界,那里无限神秘,风飞云因为修为太低,只能初窥其中的一角,便被一个无形的力量给挡了回来。
“该是离开的时候,如今的镜环山恐怕已经被各大势力给包围,无数的强者怕是都赶过去了。”
风飞云感觉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向着那黑暗之中飞去,撞入了一层柔软的薄层,忽的身上感觉湿漉漉的,有无数的雷声在耳边响起。
这就是天威,若是被如此雷电劈中,就算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修仙长老,怕是也要立即化为飞灰。
佛衣最终无法在坚持站立,软绵绵的折叠在了地上,激起大片的灰尘。
一个能够让佛门高僧都如此痴情,如此动情,如此迷情的女子。
“噗咚!”
虽然佛衣之中空荡荡的,只有衣袖之处有一只白骨手掌,但是风飞云却总感觉它是一具活物,衣服之中似乎藏着一个人,他正用眼睛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