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成全沉思片刻，“我理解……”
他小心地观察着他们，观察着局势。
无罪一身轻，劳动然后得到酬劳，是多么舒适的事。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监听者二人的对话，他虽然恨袁冠奎，但能理解他的感情。
“呵呵。”袁冠奎苦笑一番。
“你看过一本小说么。”
空空荡荡。
这本是天衣无缝的局面，袁冠奎手刃成全，而后被苟二枪杀，尘归尘，土归土，孽缘与闹剧通通收场。
他默默起身，戴上墨镜，拿起背包。
待两个犯人被压出去后，史强坐在包厢的点歌机前，他突然很想唱歌，很自然地选了一首他很喜欢的冷门老歌，张学友的《人间道》，他自己斟了杯酒，颇有味道地唱了起来——
“……孙律师……微讯侵权的事情……”
“微讯，那是确确实实的侵权……钱那么多赔给小公司一些无所谓的。”孙小美起身蹦跶起来，“天才只关注有趣的案子！”
“还是老样子，一出事就撇清自己啊。”袁冠奎突然一抽手，拿起酒瓶将其砸碎，用锋利的玻璃锋口指着成全，“与你相比，林强真的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敢作敢当。”
“醒醒吧。”史强笑道，“向海涛早就招供了，我们只是假装弱势罢了，少爷，这次是公安部刑侦局的专案组，你以为能随便了事么？”
“同样爱过。”
……
“冠奎，我比你难受。”成全扶着袁冠奎的肩膀，“但失去你一个，总比咱们一起死好吧？再者说……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我并没有指使……”
他已心如死水。
“全哥，你抛弃的，还真是彻底啊。”袁冠奎回过头来，面色惨白，“来这里根本就是为了引我出来么？我归案你就可以洗脱罪名了？”
恐怕，现在已经有更多的监控设施在这个房子里了吧。
只有生与死是绝对的。
“……”袁冠奎面色一抖，有些紧张，自己的名字可是上了通缉令的。
“我……真的为你高兴……”姑娘微笑过后，还是礼貌地拒绝道，“我不出台的……我只负责迎宾……”
是林强么？林强连这一幕都算到了？
“这个，给你。”袁冠奎掏出了一大把钞票，大概有五捆，也许是六捆，“我用不到了。”
故园路，竟是走不尽长路
他这才觉得，平凡与普通是多么美好的事。
妖也好，魔也好，都道最好
不好意思了姑娘，我配不上你的尊敬。
现在还未开庭，警方也无法保护她，投靠林强似乎是唯一的选择，毕竟，二人之间已经产生了无法磨灭的牵绊。
让这出闹剧以最闹剧的形式收场，让袁冠奎亲手杀了成全？？
千条道，都导返家乡路
在空虚寂寞无聊悲伤的促使下，成全很自然地选择去那个地方轻松一下，他现在太需要放松了。尽管电子脚镣会监控他的去向，但在三环内的会所唱歌总不犯法吧？
只见他胸口三个血洞正在淌血，人却在笑着。
在史强与林强见面后不久，刑侦局专案组突然摒弃了一直以来保守的作风，开始主动透露案件细节，并批准了成全的取保候审。
站着发呆的袁冠奎，也同时想起了这句话，想着想着，他突然惨然一笑。
这里面，成全愿意分享他的土地，他的钱财，甚至他的女人！
“菲菲呢？”疲惫的成全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就是寻找自己的妻子。
“冠奎。”成全起身，抽出两张支票塞了过去，“至少拿上这个吧。”
“麻烦倒不麻烦，我就怕给你闷出病来。”林强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责任感，就实际结果来说，面前这位毕竟是孩儿他妈，有难来投必须照顾，“至于袁冠奎，他想对你下手早就下了。”
“也爱过。”
“……”袁冠奎望着成全，心下一片萧然，尽是苍风。
“微讯侵权案有转机了么！！”女助理惊讶问道，“孙律师你终于开始认真的思考本职工作了！”
……
他最害怕的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不不……太多了不能收……”姑娘有些惶恐地将钞票推了回去，最终只取出一张，“这样就好了，突然得到太多我会不踏实的。”
二十年前，小作坊，两个年轻人正雕琢着假古董。
人们尖叫地四处逃窜，警员们也都本能地趴在地上，心中惊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