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被熟悉的铃声惊醒，恍然睁眼。
尽管药物很牛逼，但在巨大的惊愕下，他下面终于软了下来，这一刻精神压制了肉体。
“没，怎么了？”
“好，好。”肖东海太久未食野味，此时已笑得合不拢嘴，眼看哈喇子就要下来了，“老路你快选。”
深度的睡眠，好像让他忘记了距离年结只有不到48个小时的时间，这一觉睡得很死，连闹钟都没有吵醒他。
“肖东海，有时你该回头想想。”林强叹了口气，背对着他说道，“我是真心诚意说的。你该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欺压下属，挤走能人，诱骗女职员等等等等。你为了一己私欲，有没有想过给别人带来的影响？多少有才能的人才被你压到废？多少刚毕业的年轻女孩被你玩到废？多少正直老实做事的人被你欺到废？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有没有想过多少心智不坚的人会效仿你，羡慕你，认为你这样才是处事的正道，才是个人价值的体现，认为当领导就是为了这些。看看现在的朝东支行，乌烟瘴气，尽是谄媚之人，中层领导见你睡下属睡的快活，纷纷效仿，你大行长尚且无事，何况他们？知道么，现在明白点的女生，宁可去远郊支行，也不愿跟朝东扯上关系。对于你，我已经最大限度的宽容了，你该谢谢我，我本可以做的更过分。”
如此受尊敬，受重视，使这位饱受区政府土台班子内部排挤的知识分子领导感激涕零，与林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林强收回手机摇头道，“算了，我可不想录下来恶心的东西。你自己进看守所好好想想吧，15天后，如果你没从联合银行滚蛋的话，我有办法让你滚蛋。”
“贷款机构是？”
“我不是六点就叫你走了么？”林强走到她桌前问道，“你说一声啊，刚才吃饭就叫你了。”
随后路必达也选了一位，准备快活。
“没事，马上就好了。”林小枣回头傻傻笑道，“明早你来签字就可以了。”
“谁家的新闻？这么乱写！”林强笑问道。
“我们这里的都好，全是从东馆过来的。”老板娘送上茶水，“两位老板做什么档位的？”
对于专注于事业的人来说，闹钟的穿透力是有限的，真正能直至灵魂的声音只有一个——电话铃声。
林强说的那些狗屁话，他半个字也不认可。世界就是这样的，银行也就是这样的，有权不为私才是罪过！天下那么多贪官混人，你林强斗得过来？天下有那么多不平之事，你林强管得过来？
最终的揽储金额，已经没人去想，没人去算，大家唯有等待看到那个数字，看到龙源支行真正的腾飞。
很快，那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似笑非笑。
自己是要害林强，但他怎么可能知道？
直到他被押走的时候，心里依然这样骂着。
“算了算了。”
“听你大爷！”林强缓缓将车子停在胡笑家门口，“我拒绝一切用高科技窥探隐私的事情！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胜过网络系统。”
愚蠢的一派胡言。
“慢走！”
“警……”
有一点，他食言了，当初管祝丰山借来的几位对公人员，他并没有还回去，祝丰山那边也没催，这几位好同志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干到了现在。
“呼……”林强突然松了口气，揉了揉胸口，“吓得我……”
“别，你先，今儿这次算我的。”路必达靠在沙发上，冲老板道，“老板娘，哪个活儿最好？”
随后，林强也不道别，一溜烟奔了出去。
林小枣按下墙上的开关，关上灯后问道：“这个路必达，就是曲康平么？”
“谁？”林强一边穿衬衫一边说道，“要是路必达的话就让他等下去吧。”
林强老远看着，心下咚咚直跳。
“被抓的，十个有九个都他妈认识人！”警员怒哼一声，冲旁边拍照的人道，“行了，够了，你们先走开。”
张书记没有食言，在他督促下，财务领导终于搞定了一切手续，在12月30日这一天带着材料，奔赴来龙源开一般户。林强赶来后，立刻用最高礼节招待了这位平日饱受张书记白眼的官员，这位中年领导本对林强的怠慢有所怨言，但此时面对林强的招待，却是半句不好的话也说不出。
“怎么样，不错吧？”路必达笑呵呵地拍了拍肖东海，“这地方，藏得可好？”
“进去以后，冷静15天吧。”林强直身抬脚，俯视着肖东海，轻轻踢了下他的肥脸，“不想死透，就在看守所写好检讨，做好辞职申请，我给你留你张脸面对妻儿。”
话罢，他就此离去，只留下肖东海一个人瘫在角落。
“……”肖东海狞着脸，心一横道，“要不，我给你立个字据？或者是钱！我个人！我个人给你一笔钱让你凑足首付可以么？”
“啊……是我不对。”
“……”肖东海晃了晃脑袋，不觉之间，他已浑身是汗，“你……太低级了……用这种方法……”
“！！！！”林强楞了一下子，这才想起之前张书记说的事，“等多久了？”
他一个机灵起身拿起电话，见来电者是林小枣，心下放松了几分，接通电话。
林小枣随着林强走在楼梯上，楼道太暗，她下意识地拉着林强的胳膊：“行长，你这样，会不会太坏啊？”
“路必达！！！我——操——你——妈！！！！”
林强挠头道：“你看，那些女孩也不容易……”
“用不了，5分钟准够。”那人答道。
正说着，林强电话突然响起。
还好，只是大亮而不是黄昏。
这情境他想了许多次，但还是真正看到更痛快一些，他记得当时用钱眼所探，肖东海在龙源支行送走自己的样子，与那相比，现在的反差太大了。
话罢，他转身便要走。
看着他笑，肖东海感受到了更深的寒意。
肖东海心中满是寒意，终于看清林强后，他不禁一个哆嗦。
肖东海慌忙遮住脸，又瘫回角落，口中怒道：“林强！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我斗不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