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签个字？”张家明继续说道。
“大概半个月吧，记者证也可以想办法，主编特批，立刻下来。”
袁冠奎知道一切的事情，自然也预想到了一切的事情。
“知道，绝对，我死也不会乱说。”
“你……说的是真的？！”
深度政治路线与人脉爆料路线，前者循规蹈矩，走的是比较稳的道路，不断磨练笔力与视角，提供专业性的新闻，甚至有些偏向学术性质。
袁冠奎木木放下电话。
“强哥，是你吧。”佟菲菲放下筷子，轻轻推了推成强，“现在就已经传开了，我要关手机了，不然电话会爆掉。”
“嗯？”
对于传统纸媒来说，速度无法比拟，只能靠深度了。
“我有超级眼线啊！”
左边，是气势如虹的林强。
作为当事人的佟菲菲，得知这条新闻的时候，也只能无奈一叹，只扫了眼微博最新的回复数，便直接关上了手机。
光，他看到光了，在废土之中，萌生了一丝希望。
“我的天……”林强拍头道，“好吧，我回去试用一下，感觉好恶心。”
与此同时，蓟京银行，董事长办公室。
“当事人有没有确定？”
“何以见得？”
“还不都是因为你！”王文君笑骂道，“成家有变，成全之前就任蓟京银行董事长的事情自然有人关注，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不久前他突然被陈行远代替，不知去了哪里，稍微打听一下，可不就知道了成全和你不对付的事情！你的话，一定洞悉全局吧？”
“我们娱乐版的主编和总编连续给我打了电话，想让我出篇有关成家的稿子。”王文君无奈道，“很急，晚上就要。”
至于经纪人，自己的事情公布了，他的金饭碗也就没了，能赚一周是一周，他才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事情。
前面，是完全失势的成全。
哪里，哪里能有一丝光亮，哪怕一丝。
“什么意思？”林强不解道，“你们报社那么多人，大老远非找你这个驻站记者？”
“提前到什么地步？”
“你就是这样子。”佟菲菲从成强手里抢过叉子，亲手将羊排送入成强口中，“进嘴的肉，还要补一刀。”
“老实说，这件事你帮不帮忙都可以。”王文君试探道，“只是……那边领导说，如果能出来独家报道的话，我可以提前回京。”
自己的演艺之路，已到尽头。
但无论如何，面前的这位老人是胜者，成就了常人连幻想都不敢幻想的目标。
成全，从千亿资产的继承人，沦为了可有可无的弃子。
“那就这样……”林强略微思索过后，直言道，“我把能说的细节串一下，给你拉一条时间线，发你邮箱，你试着整一篇稿子，老规矩，我要先于主编过目。”
“袁行长，奖金分配表，您要过目么？”
这件事与他无关么？无关。
“冠奎？”秦政长叹一声，无奈摇了摇头，“我白求你卖面子了，现在看来，他还打算继续在龙源干。”
成全已经那个样子了，自然没心情去放新闻，放也不会这么快传开。
“其一，这件事对成强与佟菲菲两个人都有很大的声誉影响，如果是捏造的话，双方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否定，避免事情发酵。”秦政伸出手指，继续分析道，“其二，传播速度快得惊人，且无人制止，好像有人在暗地催化一般，如果是阿猫阿狗乱爆出的新闻，绝对没有这个传播力。”
右边，是虎视眈眈的郝伟。
叮叮叮……
对于秦政来说，陈行远已经不止是一位领导，一位师长。
话罢，她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嗯。”林强点了点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传遍大江南北，而且在互联网上，成本几乎为零。而晚报、日报这些刊物，早早就定稿印刷，不得不迟上一天。
“一定有的吧。”王文君点头道，“其实上次信达的新闻，就足够我站稳脚跟的了……当然，后面的事你是知道的。这次如果能抢在别人前面出来独家报道，搞不好能直接成为首席记者……”
“我……倒是无所谓，无非是嚼舌头贡献一些八卦罢了。”林强继而问道，“你觉得有必要么？不止是记者证的事情，如果爆出这个新闻，对你的将来有帮助么？”
“虽然没有确定，但也没有否定。”秦政正色道，“99是真事了。”
“哦？听起来不错。”林强再次问道，“报社那边的领导给你这个承诺了么？”
这个时代的记者，无非两种路线——
……
“嗯……”
袁冠奎感觉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嘲笑着他，唾弃着他。时间会慢慢过去，自己将永远蜷缩在这个角落中，而他们，将各自铸就属于自己的事业。
咚咚咚……
在最辉煌的时候结束，也算是一种归宿了。
“无碍，我爆出的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细节，从我嘴里得知事情的全貌，只是比四散打探要快一些罢了，媒体要的不就是快。”
“好！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