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强定睛一瞧，车型没错，再老远扫了眼车号，又是一愣。
“哈哈。”林强苦涩一笑，“好么，审计署领导要抓我，那我可跑不掉了。”
“当然，您回去好好陪陪馨姐和乐乐。”
“……”林强咽了口吐沫。
“过来了，过来了，别聊了。”林小枣拍了拍二人焦急说道。
“什么凌司长不凌司长，您不您的。”凌晨脸一板，厉声道，“没有你，现在还有凌司长么？你只叫夏馨馨姐，跟我就总那么生疏？”
“别别。”邱之彰连忙摆手，“本来要晚上来的，但碰巧晚上有约，只能这个时间了，我来慰问，可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现在想来，我只顾着做事，跟刘铭谈话的时候也总是谈工作，从来没关心过他家里的情况，思想情况，生活困难……”凌晨缓缓放下右手，“我，应付主要责任。”
钱渤会意点头，打开公文包，抽出一个大号的信封递到林强手上。
“呵呵，对对。”魏航只得失望一笑，“现在好了，患难见真情，你们说林主任会不会干脆调到审计署工作了？”
“没……人之常情么。”魏航长舒了一口气，“人往高处走，得到这种地位领导的赏识，不去仕途闯一闯实在有些可惜。”
林强看着凌晨略显神伤的表情，这才发现，也许最伤的并非刘铭，而是凌晨。
随后，他又露出笑容，望着林强：“你要敢学他，我到天涯海角也是要将你捉拿归案的！”
“是啊。”林强笑着抬起拳头挥了挥，“所以我想在拳头够硬的时候，一举成事，没心情搞那套无聊的东西。”
“呵呵。”林强也是叹道，“凌司长的，越是基层，人就越简单，勾心斗角通常也只会停留在奖金分配层面，习惯了这种氛围后，再去上面，很难适应。”
对他来说，这是简单一笑，不过在林小枣眼里可没那么简单。对她来说，这可是第一次与这么大的领导面对面站在一起，一个简单的微笑便足够让她灿烂一天。
林强也整理好衣服与情绪，迅速追过去：“我哪里逃班了，别扣我工资。”
“是吧……”林小枣也不失望，甜甜一笑。
就连坐在柜里的萧潇都是为之一愣，赶紧挺直腰板，微笑服务。
“拳头么……”凌晨微微沉吟一声，而后抬起右手，包住了林强的拳头，“有想法有困难的时候，大胆地和我提，你还年轻……切莫……切莫走刘铭的路。”
“那个人，真的就是审计署的大领导？”林小枣老远看着林强恭送凌晨出来，捂着嘴叹道，“这就是主任一直信任的那个领导啊……”
“这也能开小灶！”林强咽了口吐沫，只觉得老年人终究是老年人，连领导作风都跟护犊子的外祖母一样，“这……受之有愧……”
到这一步，虽然情理上很正常，但自己还是有些接受不能，毕竟原来是高高在上的司长，反差太大。
郑帅此时方知自己犯傻失言，再次呆滞。
“看来主任不只会得罪人，还是能交到朋友的。”林小枣吐了吐舌头。
推门进去，大堂内工作人员纷纷望向门口，虽然大多数人并没有见过邱之彰，但看林强的表情姿势，再看这位老者的神态气场，一切彰显无遗。
“好……”
“这评价……”凌晨莞尔一笑，“旁边那个女孩子，看着也很踏实，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舍不得这里了。一亩三分地，守着信赖的下属，慢慢耕耘，大隐隐于市，倒也乐哉。”
林强送凌晨来到车前，顺便走上马路拦一下过往车辆，帮凌晨倒车出来。
郑帅这才拱手相迎，引着二人往里走。
“你想法还真多。”郑帅侧目问道。
“嘘……”邱之彰笑着做了个收声的手势，“龙源在过户的第一天表现抢眼，我亲自提出的现金奖励，这可是开小灶，低调一些。”
巧了，邱之彰也来了。
邱之彰闻声一转头，见了林强便是喜笑颜开，又是大笑道：“好么！真会赶时候，知道我来了就赶紧回来。”
“刚刚不是说了，处理罗莎的时候。”郑帅不耐烦地答道。
“那……”林强也是一咬牙，“那私下里，我就称……凌哥？”
“哪里哪里。”林强笑道，“您看，您一来，他们都跟打了鸡血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