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君叹了口气:“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父亲也在蓟京银行工作,同陈行远非常要好,之后他父亲虽然下海经商,但也没断了联系。后来在生意最关键的时候,她父亲长期没日没夜的干,最终导致肾脏衰竭……花重金换肾后总算保了条命,但已经很难工作了,生意也只能交给合伙人打理……”
“对哦。”郑帅叹道,“那时候你正风生水起,他又叫十月回来……不过也可能是你想多了,多个人多把力。”
“……”
“……太狗血了。”
“那就是其他原因,有我们错过的线索。”林强红着脸继续道,“惜君既然发现十月很痛苦,必然有其理由。”
十月的父亲靠在床背上始终自顾自地颤声笑着。
十月的母亲微微皱眉,显是不满,当着十月同时的面总得瑟自己的女儿受一把手照顾,实在有种恶心人的感觉,丈夫卧病久了,已经不太会说话了。
“想不到啊,老陈还有这样一面。”郑帅双臂背在脑后,“我开始喜欢他了。”
“是这个意思吧,十月不敢不从。”
“没事,你继续。”
“十月大概是一周前打电话给我的。”莫惜君回想道,“怎么了?”
“那就想不明白了啊。”郑帅挠头不解,“虽然我相信人性本善,但陈行远与十月父亲关系再如何也仅仅是同事而已,这么阔绰的接济不免有些夸张,外加最后提出让十月回国,总让人觉得有利所图。”
“嗯……”郑帅想了想,也是说道,“确实,陈行远忽然叫十月回来,实在摸不清意义,就算她是人才,也不该用十几年来投资的……”
“六万。”莫惜君默默道,“平均每个月要六万,才能保命。”
“明白,明白。”十月母亲会意点了点头,苦笑之时面上又掀起褶皱,“这孩子,从小就这样,闲家里丢人。”
“嗯?”
“……”
郑帅说着,瞳孔一怔:“这……不会是……陈行远结婚了么?”
“嗯。”莫惜君点了点头,“这个价格,你明白的吧。”
“你别闹了。”莫惜君又是捶了下郑帅,“我觉得文君不错,月月和林强的事也早就翻篇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月月解脱出来。她每天都在陈行远开出的条件和与大家作对的痛苦之间徘徊。”
“不是,你想想啊。”郑帅又借机搂住了莫惜君,“你我,十月惜君,多完美。”
“啊……哦……”郑帅张大嘴巴起哄式的望向林强,“这么一想,当年出国也是为了家庭不得已而为之,你俩的心结也算解开了……”
“哈哈!”郑帅不禁捧腹大笑,“我就说,陈行远那张臭脸,突然温和地说‘做我儿媳吧’,实在是不太可能。”
“你想什么呢!”莫惜君捶了下郑帅骂道,“他都60了,孩子都比咱们大了!”
林强摇头道:“十月出国仅三年多,读研最少两年,工作的一年中还有实习期,况且那边生活花销也不小。可显然,十月父亲生病远不止一年了。”
在那屋里也不知是因为药味还是心理压抑,总憋得人喘不过气来,难以想象,十月在这种环境生活了那么久,还能这么开朗。
“……”莫惜君微微转头,也是扑哧一笑,“问题是,陈行远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啊……”
“本来十月以为这样很好,自己靠在那边拼命工作,维持家庭的运转,慢慢还上欠陈行远的钱就是了。”十月咬牙道,“可最近……她父亲的肾又要不行了……”
“雪上加霜啊。”
“怎么都好。”十月母亲最终欣慰地看着莫惜君,“小莫,她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嗯,有的。”林强很快回话。
“等等。”林强突然问道,“这次对话发生在什么时候?”
“……”
“是啊,月月其实,也是不想和大家作对的……我下面的话,你们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们了……”莫惜君轻轻一笑,柔声道,“月月说,和林强做队友比作敌人踏实多了,有个人依赖不用再装坚强了。”
“如果半个月之前就叫十月回来,那致我于何地?”林强笑道,“我们两个人无论竞争力还是年龄都基本重合,他是要来个接班人大比拼么?”
“然后她母亲就找到了陈行远,陈行远倒也大方,直接拿了50万出来让他们先用。”莫惜君皱眉道,“可中间陈行远嘟囔了一句,说自己手下缺人,十月随时可以回来。”
“林强应该已经猜到了。”莫惜君仰着头茫然地说道,“常年借钱给他家的人,正是陈行远。”
“就是说,十月一个人是撑不住的?”郑帅一愣,“你的意思是有人接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