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作多想，当即回话道：“向先生的意思，是董事会终于登上台面了吧。”
被推到这里，林强没有选择，只能应了再说。
向海潮依然口无遮拦，毕竟他天不怕地不怕，没人能制住他。
狂野与霸道，出现在了这位文弱公务员的脸上。
然而不是这样的！林强忘记了，陈行远不是个迂腐的人！
他以为陈行远在市委有些根基，要利用联合银行声名扫地，总行群龙无首的时机脱离出去重回市委怀抱。
“别这么说，只是跟错人罢了。”林强对钱渤，倒也没怎么记恨。
“多谢。”林强喝了口茶，每每这个时候，都需要苦香的茶味才能让他放松。
话罢，林强昂首离去。
叮！
“是啊。”林强的心情也好了些许，“邢礼是第一个，绝不是最后一个，现在其它银行的高管也在人人自危吧。”
“而你，林强，准备调来分行吧。”陈行远铿然长啸，“最后一年，我要用尽每一天，将一切的一切传达给你。”
“多年来，内地银行业的政治性大于商业性。”向海潮毫不掩饰地阐述着自己的言论，“几大国有银行的领导层，董事长，都是具有政治背景调动而来的，他们只是为了在银行安稳地度过几年再升职到更高一层的地位。银行，不过是他们仕途的中转站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得到长足的战略性发展。”
“不过，最近力度显然加大了啊。”向海潮笑道，“你看，审计署动作不就很多么，包括你说的蓟京高速案，这些老虎苍蝇正被一个个揪出来。”
“哦？我这边听到的可不是这个。”秦政领着林强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明明是你舌战钱渤，而后又一股脑掏出了无数罪证，直接让邢礼崩溃的。”
“嗯……”钱渤颓然道，“我做好当污点证人的准备了，只要不追究雇佣暴力分子的事情，应该能全身而退。”
“于是，你就狠敲了邢礼一笔喽？”
“我的钱很多了，不用更多了。”陈行远淡然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赚钱只是最空虚的一个使命罢了。”
秦政为了让他放松，特意换了个话题：“冠奎最近表现怎么样啊？”
“当然，总不能轻饶了他。”刘铭笑道，“我撕毁了假证据，并且将那段对话的录音交给邢礼，一方面让他放松懈怠，一方面得了一笔巨款，也算是帮了林强一把了。”
“不告诉你。”
“恭喜啊林强！！”秦政拍着林强的肩膀笑道，“消息已经过来了，大获全胜，总行长都倒了，你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还是输你一招啊。”钱渤仰望着天花板，“老哥啊，咱们都败了。”
要接受这个想象中的王国么……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钱渤此时才问道，“邢礼明明很自信，你手上已然全无把柄了，而且……还有罗菁那边照顾，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说句老实话……”向海潮拍了拍陈行远，“做陈行远这个位置，几十年下来，能两袖清风的，整个银行业，恐怕也就独此一人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这一切都是你争取到的。”
这一路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回到分行，陈行远邀向海潮去办公室坐坐，再聊聊之后的事，林强则暂时卸下了所有的担子。
“多谢……行长栽培。”
“真是没想到，你还真的大老远从香港过来了。”陈行远精神放松了很多，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结果。
会议结束，林强照例搭上陈行远的车子，情理之中预料之外，后座上早有一个人在等了。
“那家伙，应该也在庆祝了吧。”刘铭遥想着那边的场面，一饮而尽。
“初任总行长……”林强只记得在14年前的报纸上，依稀见到过这个名字，而现在，这个人已经完全成为传说。
最关键点一点，自己一直以来都猜错了！
二人进入办公室坐定，秦政亲自送上热茶。
“哎呀！这机遇比我还好！明明还不到30岁！”向海潮不禁叹道，“不过靓仔，你今天的表现配得上这一切。”
“只是被骗了，一出默契的戏。”
“嗯。”陈行远点了点头，神色一凛，“得此良机，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