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过头了吧。”林强皱眉摇头，“身为在美国求学的人，努力的话可以争取到奖学金，即便没有奖学金也可以靠打工支付自己的生活。家中给予适当的资金支持是可以的，但你们这么几万几万的给钱，用中国的收入支付美国的奢华，孩子会被宠坏的。”
刘铭已经招供，只至关重要的证言，足够了。
“刘铭无法说服，更无法用暴力征服。”林强摇了摇头，“只有他自己能说服自己。”
“你走吧。背叛我是小事一桩，背叛自己才是真的恶心。”林强摆了摆手，面无表情，“你这样恶心的人，别再让我见到。”
“笑什么？”一个影子突然从旁边窜出，“以为快胜利了，所以要提前庆祝一下么？”
“但相反，有个人则绝对可以知道刘铭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后去了哪里。”
终究，只是个丧心病狂的小人物而已。
罪行确定好，林强之前的一切行为便是恶意造谣，如果再敢乱动，就是质疑纪委决策的事实，有人会去治他。
“哎……搞不明白了，我也是傻。”万千紫说着，从包中抽出了另一个信封，“给你喽，这个是真货。”
林强没时间再与感慨的万千紫纠缠。
“言之有理。”
“好吧，一切都在计划中，包括放刘铭走。”
能再年轻一次，多好啊……
“什么？！”罗菁大惊，一把抢过支票，低头瞪着眼睛看了一圈，身体渐渐本能地颤抖起来，“不可能……这是美国花旗银行的，这方面的资料美方保密极其严格，连我们都无法调取，你怎么可能……”
罗菁面色一沉，再次回到了僵尸脸：“缠着纪委干部，是违法的。”
再见了，蓟京。
另一边，刘铭已经走上了登机的台阶。
“算了……紫木耳也挺好听的。”万千紫无奈摆了摆手，已经对这个称呼麻木了，她收视好东西随林强起身向外作曲。
“口才是口才，人心是人心。”郑帅提醒道，“你以为是你口才好？不错，辩论比赛拼的是口才。但真正的交流中，没人会被他人说服，只有他自己说服自己。常人争执，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说服对方，不可能有任何意义和结果，口才是没用的。”
他刚刚做出了人生最痛苦的一次计算，将刘铭计算在内，放刘铭离去，将是一颗致命的麻醉弹，待敌人放松之时，一鼓作气。
他知道，这个早上格外重要。
万千紫望着刘铭离去的背影，木讷良久。
“不仅如此，我还有更多的东西。”林强甩着手上的几张材料笑道，“可以证明这张支票的钱出自某人贪污赃款的绝对证据。”
那些被压抑数日，黔驴技穷的悲观一扫而空。
“谢谢你的理解。”刘铭点了点头，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愿与你作对。这次，我欠你的。”
自信重新回到了老行长身上。
“蓟京，我会回来的，用我的方式。”
“就是说，刘铭出来后，第一个见的人应该是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澳洲养老喽，刚才不是说了，这行没法干了，赶紧金盆洗手吧。”万千紫拿出化妆包，补了补粉底，“别忘了，咱们之间还有一亿的债呢，哪天姑娘我不高兴，可是会复仇的，到时候我金盆洗手了，就没有弱点在你手里了。”
罗菁身体的抖动更加剧烈，看了看四周后沉声道：“过来说话。”
自信。
“你将来，有什么安排啊？”他怅然叹了口气，“这次是认真问的。”
“这不能证明什么。”到了人少的地方，罗菁终于敢大声说话。
“没关系，我复印了几百张，这张就当是给你的留念了。”林强笑道。
“可是，他明明屈服于暴力了啊？”万千紫不解问道，“不就是因为受到挫折才变节的么？”
万千紫看着酒店大堂中有说有笑的人群，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也许，刚刚被刘铭撕碎的才是真的呢？”万千紫媚笑道。
罗菁闪出了自信的微笑。
几小时前的凌晨，郑帅将林强推入浴室。
“在楼道里，他应该是刚去过郭皎家，但被拒之门外了。”林强回忆道，“据他所说，他出来以后第一个见的人应该是审计长，审计长亲自去接的他。”
“嗯，我无意再评论你家的教育方针。”林强摊臂道，“我明话明说，你儿子的这张支票，我可以选择性忽略。”
而一旦独处，便会暴露。
“就像这样……”郑帅大概学了一下，五官狰狞，并且使劲抓着自己的脸，而后又突然转为忧伤，温柔地抚摸空气，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