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知道。
“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林强继续劝慰道，“你想，我当时听说自己被扣上‘被骗贷’的帽子后同样感觉泰山压顶，但撑过那几天，不一样过来了。”
错的是我，还是这个世界。
也许只是一种本能，人生下来来就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吧。
林强很难过，为凌乐乐难过。
沉默的三秒钟过后，林强终于说话了。
林强眉头紧锁。
林强说这话，自己都不太相信。“双规”同“银行内部问责会”相比，其严重程度根本完全不在一个位面。
“你啊，不用再劝了……”夏馨颓然一笑，“姐明白，都明白。”
“林叔叔，我信你——我爸爸，到底是不是坏人。”
林强的慷慨与直爽，再次感染了夏馨。
悲伤和快乐都是会传染的，连林强都无法抵御，夏馨在这一刻也崩溃了。
只见凌乐乐低着头站在门口，平日里柔顺的直发凌乱地挡在脸上。
凌乐乐松开林强，回头看着那个背影，哽咽着冷笑道：“呵呵，那个阿姨每次见我都要聊很久的……”
“恩，好。”夏馨感动地捂着嘴，连连点头。
简单的午餐过后，虽然饭菜依旧剩了不少，但夏馨的心情已经逐步稳定下来，又能偶尔露出往日的微笑。人在困境中最怕的就是孤独，越孤独就越爱往死了想，越想就越难受，尤其是夏馨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有人愿意来跟她接触的。
“没事，我们在其他地方还有房子。”夏馨长舒了一口气，温言道，“林强，谢谢你过来，姐感觉好多了。我知道你想帮忙，但这件事连我都没弄懂，凌晨工作上的事从来不跟我说……即使我弄懂了，告诉你了，恐怕这么大的事……也不是咱们能处理的。”
“我去。”林强飞奔过去开门。
她还不到18岁，不该这么早接触大人的世界。
然而至少林强来了，让她好了很多。
“嗯，乐乐还不知道，你也别告诉她。”夏馨看了看四周的墙壁，幽然叹道，“这房子应该是没法住了，我进出碰见邻居都要低着头走。”
然而这次乐乐的力气出奇地大，一把甩开林强。
她双拳死死握紧，浑身颤抖，脚踩在林强撕下来的大字上。
僵持过后，她颤抖着缓缓抬头，盯着夏馨，长发的间隙中，露出了布满血丝的双瞳。
凌乐乐冷冷一笑，颤颤转向林强。
“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尽量坦然吧。”林强长叹了一口气，“尤其是面对乐乐的时候，不能给她带来负面情绪。”
凌乐乐再次拗身甩开。
理性上说，林强是根本不应该来的。
“你爸爸，是很好很好的人。”林强微微蹲下，抚着凌乐乐的肩膀，“因为他是你爸爸，全天下只有一个的爸爸。”
“林强，谢谢你能来。”夏馨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我好多了。”
“乐乐？”夏馨怔怔起身惊道，“不是这两天住在姥姥家了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