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要审查10年内的贷款……”审核员皱眉道，“是不是要刨根问底，查个底儿掉啊？”
刚进电梯，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便扑鼻而来。
“你……你好自为之吧。”罗莎见电梯门开了，先行走出。
……
林强侧目道：“勉强什么？”
林强与审核员，各推着一个大号的手推车，上面堆满了相关材料，回到第三会议室。
审核员看着林强，默默点了点头。
“强求自己，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结局可不好说啊。”罗莎摆弄着长长的指甲笑道，“适可而止，别太勉强了。”
这个审核员，只是个开始，随着他的坦白，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很多人都是随风倒的，他们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发展方向——
“好的，我这就去调动材料。”林强起身道，“我会先把分行备案的材料呈交，之后再去支行统一复印全部材料。”
寻找材料的功夫，二人也是一阵闲聊。
一股酸酸的纸张味道扑面而来，林强不禁捂了捂鼻子。
“嗯，对信达的第一笔放贷，很可能是罗莎在任时做的。”林强脱下衣服，躺回床上，“看审计署想抓到哪一步了，这不是我左右得了的。”
林强皱眉一抬头，才发现刚巧与罗莎赶在了同一个电梯里。
“……你知道的，何必多问。”罗莎连忙侧过头去。
“嗯，审计署的人刚刚透露的，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和权力继续进行责任调查了，下面的事交给经侦局了。”
林强走出会议室，先行来到审核部调取材料，审核部主任寒暄两句后，便叫来一名审核员来配合林强的工作。
关上门后，郑帅当即问道：“大半夜的，搞什么呢？”
“这是要求我们提供的材料？”林强扫着表单问道。
“罗主任啊，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这样。”林强长舒了一口气，“你还想怎样？你还能怎样？你还要把我怎样？”
“退一百步说，这次调查的深度，完全取决于审计署的态度，根本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如果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罗主任也不要怪罪到我头上。”林强摊开双臂道。
“你说吧，我去支行复印材料了。”林强拍了拍审核员，扬长而去。
“诶？又是你？”林强随着审核员走出审核部主任的办公室，似笑非笑。
“呵呵，我觉得10年内是个幌子，其实就是针对钱才在位时的贷款吧？”林强揣测道，“审计署总是定期抽查银行的事务，这次碰巧发现了信达贷款的漏洞，下面的调查，会把相关人员都彻查的，但不相关的应该只是随便看看。”
“什么？你说经侦局？”
“什么意思？”
“哦？”刘铭望向审核员，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可以马上录像。”
“陈组长，可以稍等再开始，那边摄像机还有电么？”林强指着角落上的摄像机架。
“总之，你可要小心啊。虽然进入上层视野是好事，但不小心卷入斗争暗流的时候，可要想好自己的立场。”
“那你为什么不如实说了？”
“那笔贷款的资料，审计署早就看过了吧？”
“这可怎么办……”审核员突然坐到地上，满面苦涩，“我才刚刚……相亲……对方听说我在银行，这才愿意跟我继续交往……”
钱才，你完蛋了。
“嗯。”
审核员回以一笑，打开了备案室的大门。
“嗯，之后将围绕贵行金融街支行进行调查，因为此次事件数额巨大，疑点颇多，我们需要审查该支行10年内的全部贷款业务。”
“那么，咱们公事公办，争取快些完成调查。”刘铭冲女副手努了努嘴，副手会意，拿着一张表单，起身送到林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