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丰山随即话锋一转，面露难色：“按理说，是应该好好表扬林主管的，但其他支行的行长，对这件事的反应却不太好。”
“郝主任，你袒护下属的心情，我能理解。”祝丰山面露难色，“可是你总是这样护短，下属是意识不到错误的，最好是他自己承认才对吧。”
“虽然表面上争取了业绩，但其实这些本身就属于联合银行的业绩，只是从其它营业厅抢夺来的而已。”
林强走在最前面，被所有领导的注视着，被这种目光洗礼着。
“林强！！”郝伟拍案起身，指着他怒道，“祝行长在问你话，你到底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头一种眼神，送给胜者；后一种，属于败者。
大家也是纷纷鼓掌，投去羡慕的笑容。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里面的矛盾，也怀着纠结的心情鼓掌，节奏不一，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件事。
在之前的分行表彰大会上，他不止一次经受过这种目光，当时的那一双双瞳孔中，充满着羡慕、嫉妒、钦佩、不服。
给你15天就这样了……滚吧，滚出联合银行吧。
这些眼神好像在说——这一次，你死定了吧。
这个营业厅的主任，明明是自己才对！
照着报表，秘书率先说道：“郊亭营业厅，存款额度没有变化，营销业绩120万元。”
他说着，点起了一根香烟，对于一把手来说，在禁烟的会议室抽烟不算什么。
东门营业厅，地处繁华的商贸区，使馆区，旁边又有外交部、各国使馆等单位，就算是傻子坐镇，也能得到这个业绩吧？
秘书抬了抬眼镜，继续说道：“东门营业厅，存款上涨2，营销业绩1075万元。”
“我听够了，你坐下吧。”祝丰山摇了摇头，“看来，是时候改善人事了。”
“不反驳就是默认了？！”郝伟哼了一声，坐回位置，“祝行长，我代林强向支行道歉……这次的事都是因为我身体有恙，没能即使制止……”
第一会议室铺着令人舒适的暗红色绒质地毯，会议长桌长达二十余米，围在会堂中央，一圈拥有近50个坐席，会议室正面的墙上，印着联合银行的巨大标致。
“这件事……分行那边的领导也批评过我了。”
萧潇揪着裙角，林小枣握着拳头，郑帅身体怒得颤抖。
“尤其是西区那边，好几个大客户被林强拉走了，那边的营业厅主任虽然没什么意见，但是支行面对这种资金外流，很难做啊，西区支行行长，已经找我聊过了。”祝丰山皱眉摇头，又是使劲点了点桌子，“从其它营业厅抢夺客户，这可是破坏了我们银行内部团结的事情，林主管，你要做业绩，可以从其它银行抢吧，为什么非要在内部开刀呢？”
祝丰山坐在主座上，待大家坐定后，主持会议开始。
“是……”白发男人颤声道，“下个月，一定会有所改善。”
嘭！！
一位年纪三十出头的主任抬了抬眼镜，回以笑容。
林强静看着祝丰山，并未做答。
“还要努力啊，老张，这样下去可不行。”祝丰山用食指使劲点了点桌子，“郊亭，已经是连分行都知道的著名营业厅了，我们支行在评比中，一直被西区支行压着，这可是关键。”
“林强，作为支行行长，我很难做啊。”
所有人，都盯向林强。
你们都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