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精神饱满地陈谅叫住了他：“哦？又出单子了？”
“他打算给一万的，我让他省点儿。”林强吃过面，擦了擦嘴，靠在椅背上，“省下来的就是赚，不好意思了。”
“……”
“本身就是晚上，挡风玻璃还遮光，实在看不清楚。”郑帅抱怨道，“可惜了，真想看看这家伙的样子。洛咏生的老婆虽然比罗莎好上一点……但还是口味太重了，什么人会这么对自己？”
“嗯。”陈谅看着怀中的方雯，皱了皱眉，露出了一副恶心的表情。
第五天，3788万。
“那就是说，方雯有可能分到上千万的资产了？”
“陈主管啊，有件事你没闹明白……”郑帅摇了摇头，还是推开了陈谅，“我来银行，不是来讨好谁的，也不是为了钱而出卖谁的。如果我不适合这里的话，我会走，换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没必要为了那点钱，出卖自己。”
“万一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方雯一把甩开陈谅，气哄哄地坐在沙发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律师是谁，如果是那次见面的男人的话，可能会耍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胡笑不顾形象，吸了一长根面条下肚，随后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神清气爽：“说了多少次了，不是线人，是社会资源！你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
“哎……”方雯靠在陈谅怀里，“总之，咱们可要小心啊。”
“呵呵，不劳你费心。”郑帅没打算搭理他，推门进入档案室。
“呵呵，我明白了。”郑帅摇着手指笑道，“你准备拜托胡笑帮忙了吧？”
“你什么意思？”
“太多了。”
陈谅又压低声音，小声补充道：“我绝对不是挑衅，我与罗莎罗主任，是真的有些联系，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股东都站在咱们的这一边。”
“有什么巧的，他先前是方雯的客户经理。”林强也是盯着照片，目不转睛。
“没得到那笔股权，鬼才愿意跟你这个老女人在一起。”
“……”
每晚的总结会议中，大家已经不敢去看营销金额，只是尽全力打气，争取次日能出大单。
“还有事么？”郑帅推开陈谅，不愿再听他说。
“警察……对了，警察……”林强突然心念一动，“我貌似欠人一顿饭呢……警察什么的，总有资源去监视一个人吧。”
他瞪大眼睛，故作惊讶地盯着郑帅：“不会是你们，假冒林强的签字吧？”
“郑帅，从林强在钱行长的办公室掀桌子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陈谅厉声道，“是要跟他一起错到死，还是回头上大船，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你应该会做吧？现在林强的调职已经是大势所趋，郑帅，只要你能做好其它人的思想工作……让她们安安稳稳地欢送林强调职，之前的事情，咱们可以一笔勾销！”
郑帅无奈，将合同递给陈谅过目。
第六天，3892万。
旁边的林强，将一个信封推给胡笑：“这是委托费，也不知道该给多少，你将就收了吧？”
“……操，还闹。”
胡笑收过信封，塞进手包中：“你的委托人够阔绰的啊，这厚度得有五千吧？”
照片是白天拍摄的，在远郊旅游区，一男一女在轿车中做|爱的场景，通过一连串的投拍，透过遮光玻璃，基本可以认清两位主角的脸。女主角是洛咏生的妻子方雯，男主角……则是联合银行小白脸的陈谅。
“嗨，你别老忌惮那个人么。”陈谅做到方雯身旁，再次抱紧她，“那个人无非就是逞口舌之快，真到了法庭上，法官才不会理他那套。”
“我好歹是这个营业厅的代理主管，审核一下合同总是可以的吧？”陈谅也是闪身进来，伸出右手，“郑帅，总不会连这么最基本的工作，都不配合吧？”
“呵呵，万把块是暂时的，很快会升的。”陈谅美滋滋地笑道，“雯雯，我可是银行的，只要上对船，还怕没有钱途么？”
他手上，虽在爱抚，心中却是作呕。
此时，他的电话响起。
“我就是觉得不对。”方雯甩了甩身子，拗不过陈谅，终于顺从下来，趴在他怀中喃语道，“万一这次……没有分到那么多的话，不说我们去美国，就连生存都是个问题了。现在我可是靠他的银行卡过活的。”
陈谅一个人楞在档案室中，口中嘟囔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凭什么指责别人？哼哼……反正已经无关紧要了，再有几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到时候我……也不用窝在银行了……”
“没事，随便问问。”郑帅推门扬长而去。
郑帅眉色一挑，反问道：“倒是你，陈主管，有没有为了钱，出卖自己呢？”
傍晚，龙源区某路边摊，林强、郑帅与胡笑人手一碗热干面，吃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