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活就他妈给我好好干，不想干就滚蛋，别他妈老说风凉话。”
待他们走后，林强才一屁股坐会椅子上，揉着太阳穴骂道：“真他妈累，上面怎么养了一堆这种人？”
“我会拼命的，主管。”林小枣握着拳头说道，“绝对、绝对、绝对要一起渡过难关。”
“你们！！”郑帅怒指着陈谅，实际上却冲着曾百川吼道，“有意思么？没看见林强已经要累垮了么，不要太过分！”
林小枣则默默地站在一边，急的要哭了出来：“对不起……主管……我太没用了，这一天也才出了两单，一共20万而已……我没能说服周仁的那些朋友……最后还没萧潇姐贡献得多……”
这才是最可气的，明明被骂了，却无法反击。
“什么意思？有人脉你不早说！”萧潇惊问道。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郑帅面色严峻，压着嗓子说道，“社会上，有一些个人和机构，专门帮我们银行职员或者保险销售员完成业绩，不过事后，要给他们巨额提成。”
“我这边也是……”郑帅叹息道，“410万，这是我的极限了，跟那些叔叔阿姨说了很多好话。”
一直处于观望者的曾百川，虽然脸上变化不大，心下却是愤怒与惊恐交集着，林强骂人的尾音仍在不断回响。表面上，他确实在骂陈谅搅屎棍，然而这席话又何尝不是在针对自己？这其中每一句话，换成他曾百川的名字，照样成立。
曾百川颤颤抬起右手，指着林强说道：“还有，根据这次的规定，夜间检查的话，白天是可以回家休息的。你仍然坚持在岗，是你自愿做的事，跟我们稽核部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么？！如果过劳死，我们更不会负任何责任！”
“哎呀！”林强大笑道，“堂堂稽核部组长，竟然盼着我过来死，真是荣幸，我林强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么？”
“巨额？巨额是多少？”
“别嘴硬了。”
“可是……离一亿……”林小枣终于憋不住，哭了出来，“呜呜……还差好远……”
另一边，郑帅已经算账完毕。
“呵呵，那就承蒙好意了。”林强面带微笑，想也不想地答道，“不管是吃饭还是喝茶，我现在都没有时间。如果你有能力下公文请我喝茶的话，请尽情发挥。”
“哭什么哭？”萧潇见林小枣哭了，自己眼睛也有些酸，“有什么可哭的？还有12天的，剩下三分之二，不信完不成！”
“说的也是。”萧潇点了点头，“用这么多钱来刷业绩，还不如直接贿赂领导呢……”
“你搞清楚，给脸不要脸的是谁？！”
“十倍？！”
“不行，那样明天营业就会出问题。”林强无力地摆了摆手，“萧潇，你做了这么久柜员，你最清楚，疲劳情况下盯柜，有多容易出错。现在正在检查的时间，郝伟不在，我负全责。就算我们的账出现了一分钱的差池，他们也会咬住不放的。”
“我会抓紧每分钟偷懒的。”林强点着自己的脑袋，咧嘴笑了起来，“这一天，我零零散散睡了两个小时，足够了。”
“假设，这一亿的奖励提成是千分之五……那就是50万。”萧潇默算过后，皱着眉头问道，“也就是说……找他们来完成业绩，需要给他们100万以上。”
“哎呀，好事啊！”旁边的张家明睡足了觉，此时精神满满地附和道，“都是一个行的，过来检查那么久，吃顿饭怎么说也是基础的规矩了。”
“……”
一席毫无缘由，没头没脑地怒骂铺头盖脸地扇在了陈谅的脸上，一时间，竟是无人再敢说话。
林强一连串粗口|爆出，最后转向曾百川：“曾组长，我这段话可以让你的手下记录下来，算是我教育下属也可以，算是我管理不当也可以。”
“这……太过分了……”萧潇揉着眼睛骂道，“强哥，今晚你别来了，我们帮你盯着。”
此时，林强起身，右手缓缓搭在郑帅肩上。
“你够了！”曾百川甩臂回头，率先踏出大门，“既然如此，我们就公事公办，晚上10点见，林主管。”
“哦？这位是原综合管理部的郑帅吧？”曾百川笑道，“好久不见了，用不用我回去，帮你在罗主任那里带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