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比如野心，比如想象力，比如勇气。
“好，我信你。”张家明终于痛下决心，拳头砸在桌子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郝行，对不住了……”
“能保住你在银行的位置。”
“她……”郑帅纠结了半天，终于说到，“摸我腿的那个……人称罗刹……”
双方对话很快，不到一分钟，张家明已经挂上电话，重新站在林强面前。
“我……我……”张家明低着头，使劲挤着双眼，浑身颤抖，“主管，我如果说了，你能保住我么？”
郑帅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食指指向上空，坚定地说道：“我们要回去，就要跨过她，必要的时候，踩过她。”
“主管。”张家明嘴角轻扬，指了指桌子上的单据复印件，“这些，都是家鑫装修的正常财务支出，我们行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我看你想多了。”
那个罗莎，可是他郑帅想都不敢想的敌人。
这次，换他笑了。
随后，张家明拿起了桌子上的矿泉水，使劲拧开瓶盖，一口喝光，这才缓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嘴唇。
咣！！
“嗯。”郑帅关上门，神秘兮兮地坐在林强对面，同时，脸上又有些尴尬，“查到了，郝伟在分行的关系……”
罗莎，蓟京分行人力资源部主任。在银行，两样东西最重要，其一是钱，其二是人。一个人在不同的岗位，得到的利益是截然不同的，这也就使得人力部门的权利空前巨大，几乎是除了董事会以外内部最霸道的部门。
这就是林强。
“郑帅，你不觉得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剧本么？”林强非但没有因为强敌而胆怯，反而愈发越挫越勇，他起身望向窗外，朗然道，“你，我，因为罗莎，在这里重聚；郝伟，因为罗莎，有了违规、贪污的资本；而现在，我们要生存下去，就要再度与罗莎对立。”
此时，郑帅也是推门进来了，回头看着走廊中扬长而去的张家明：“他疯了？有病啊，这么重砸门？”
林强与郑帅相视，又同时笑了起来。
“那就是不和了。”林强拿起桌上的钢笔，把玩起来，“虽然她们谁也瞧不上谁，不过她们好像刻意保持相对和平，不知道因为这样一件事，够不够翻脸呢……”
张家明话刚出口，手机忽然响了，他也停止了交代，低头掏手机。
“谁。”
“你有种。”林强不怒反笑，指着张家明，“等他回来吧，我记着你的表情了，15天后，我要看看又会变成什么样。”
“主管放心，我先走了啊。”张家明转身离去，又用袖口擦了最后一把汗。
林强搬着拳头，吱吱作响，脸上倒也不怎么愤怒，只是明明信手拈来的事情，如今要费一番工夫来做了。
郑帅无力地点了点头：“妈的，都他娘的是一窝的。”
然而他说话却还是慢了，张家明已经掏出手机，看清了来者。
“别管他了。”林强冲郑帅努了努嘴，“有进展了么？”
“这样啊……”
“就是她……”郑帅挠着头，支支吾吾。
每个职员的调职、晋升，对他们自己来说都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而掌握这一切权利的，正是罗莎。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对郑帅一个不满意，就能轻松地将他贬到这里的原因。钱才也正是往日里逢迎罗莎，才能想办法将林强调走。
“你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郑帅闻言一愣，回忆起来，“这两个人，好像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虽然都是一个部门里的领导，相互却很少往来。”
张家明赔了个笑，起身踱步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