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况不明,又不知道中国军人如何跑到了自己后方。这股英国人一下子失去了斗志。他们一方面担心被包围,一方面又怕被中国军人攻进山寨。而且,在山上修建的碉堡彻底失去了作用。加上被管重华等人这一冲一炸一扫,立时就炸了窝。
没有了成片火力压制,蔡华辰再想往哪跑,也就不那么被动,不那么紧张了。只要是快躲快藏,总能寻找到可钻的缝隙。
听到冲锋命令,从山上下来的这些中国军人们,边跑边向英国人开火,又是一阵密集火力打击。
江春生发着微弱声音说,“排长,我嗓子紧。”他刚说完不久,又有几个战士紧跟着也喊嗓子紧。
周镇举枪向外瞄准。
蒋多福好像也学会了说台词。其实不是这样。在战场上,这是句通用语言。是军人们在生、死之间的一种选择。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这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真情,一种献身精神。绝不是“弟兄们,给我顶住。”那种语言。顶住做什么?无非是让别人当炮灰,自己留条命。
“唉!可惜了,要是再有几发子弹,这几个家伙我全包了。”周镇遗憾地说道。
这时,蔡华辰竟然坐了起来,盯着周镇问道:“我是不是死了。”
“他在那边阻击呢!”
“我没死吗?”蔡华辰不相信似地摸摸后脑瓜:“可我觉得,我好像飞天了。”
英国人兵力很分散。一般情况下,守在碉堡里的英国人只有一两名。一方面是他们需要守着大片沙漠和山区地段,兵力不足。另一方面,他们还在高估着自我作战能力。总以为修个碉堡,就能一夫当关,中国莫开。
周镇和蒋多福奔跑出来,闪过蔡华辰身边,从这个刚刚撕开的口子冲了出去。
“没事就好,带着你的人,撤。”
“哒哒哒!”十几发子弹像雨点一样撞了过去。
“多福,组长没死,过这边来。”周镇喊。
就听唉哟一声。这一声是从蔡华辰嘴里发出来的。
“沙利亚炮台!”管重华重重说出了这四个字。
本来英国人注意力全都跑到管重华那边了,你们三个悄悄地绕过去不就得了。可蔡华辰不这样。他从地上拣起英国人丢下的冲锋枪,连枪拴都不用拉,直接朝山上射击。边打边提醒周镇和蒋多福两人:“拣枪,向山上冲。”
“狡辩。”
蔡华辰见机会来了,一把揪起蒋多福,“哥们,不用死了,走,突围。”
跑了几步,周镇回身不见蔡华辰上来,喊:“组长,快点。”
“妈的,还等什么等,有种上来啊!”蔡华辰透过窗户向外看着说。
只见蔡华辰随着火光一闪,身体也跟着飞了起来。
“你小子,枪可是战士命|根|子。”管重华瞪起眼说。
管重华意识到这里的空气可能有毒,急忙命令蔡华辰,“蔡华辰,快去看看,这里有高地没有。”
蔡华辰瞄都没瞄,抵着枪托便开枪了。
蔡华辰把大块饼干塞进嘴里,撵着问,“这次要打哪?”
蔡华辰消灭了这两个英国人,使这座碉堡变成了一座空堡。
蒋多福见周镇没动身,急了:“你还不快点,你想让组长死在这吗!”
三个人边跑还边虚张声势“杀呀、冲呀”地喊个不停。
枪声一响,正在向小屋冲锋的英国人也停止了攻击。“哗”地全都撤了回去。
这两个新兵也弄不清蔡华辰是在突围还是在进攻,反正在后边跟着就是了。俩人就近拾起冲锋枪也是猛跑猛射!
战士们簇拥着,缓缓爬向山顶。
蔡华辰答应一声,顺着山坡向上跑。当他看到前方出现山顶时,大声向管重华喊:“排长,这里有山顶。”
管重华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下命令道:“好了,现在原地休息。”
周镇把枪担在蔡华辰胳膊上,眯起一只眼,瞄向摸过来的英国人。
如果这两个英国人把迫击炮筒装填的再快些,即使蔡华辰看见,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炮弹过来,你看见了还能怎么的!也许这两个英国人正是这样想的。别看你们跑出了小屋,但却不能活着离开。
“打。”蔡华辰喊一声,三人朝着英国人开始抵进射击。
蔡华辰将轻机枪向上提了提,“排长,咱不亏,我这,比那步枪值钱多了。”
这时的蔡华辰不是不想跑,而是他不敢跑。就在他抄过机枪向山下回望时。突然发现有两个英国兵正在装填迫击炮弹。
这时,从蒋多福那个方向传过来的枪声越来越近,渐渐能看见蒋多福身影了。
这股英国人被打了个措手不急后,这才意识到,是中国大部队过来了。
蔡华辰脸一绷,“这怎么行,他还是个新兵。”说完,站起身,提起机枪就要往山下冲。
管重华伸手,在空气中试了试湿度,看着四周围的树林,皱紧眉头对大家说:“这里雾气太大,可能有毒。”
“怕什么,练好枪法,过那边,一样跟龟儿子们战。”
蔡华辰话音刚落,突然,从山上传来一阵猛烈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