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的警员没有拉扯住他,花想方直往二楼奔去。孔云华一看要坏事,随即跟上,两名重案组警员也紧跟着抢了过去。
“也是台风来临的夜晚?”孔云华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的。”孔云华点点头,陷入沉思中。
“您认为有鬼?”孔云华问道。
“老天爷,你难道没有长眼睛?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愚弄我?你给了我的,为什么又要让我失去?”花想方又语无伦次地大骂起来。
孔云华打算找一个村民询问一下情况,警戒线外围观的村民却作鸟兽散了。他只好走到山道对面,然而那些打着雨伞观望的村民也偷偷地溜进自家的屋里,关了大门。
“她怎么会自杀?我老婆怎么会自杀?她和我才结婚多久?她爱我胜过爱她自己,她怎么会舍得丢下我……”花想方伤心欲绝,手一松,直直地跪在地上。
那男子一身破衫烂袄油腻腻的,应该很久没有清洗了。他说话口齿不清,走路的样子一蹦一跳,看起来确实不像个正常人。
孔云华任由他左右折腾,一直在一边漠然看着他。花想方最终知道挣扎是无济于事的,他才稍稍安静下来。他一脸的憔悴,身上被雨淋湿了,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瑟瑟发抖。
“不干净?”
身边的警员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回来,孔云华不容分说,示意手下把他架到隔壁的书房里。
“脏东西。”徐伯把声音压得更低。“加上这一起,你没发觉其中的蹊跷?都是年轻女子,死前没有任何预兆,都是死在台风来的夜晚!”
“老不死的姓徐,算是这里的老居民了。”老人叹了口气。“阿sir,你看我们这村子,背靠青山远眺大海,可以说是一个藏风得水的风水宝地。可就为什么?村子里尽出这种事,一个比一个蹊跷。不干净!这里再也不是干净的地方了!阿sir,你们还是赶紧把尸体带走吧,这里不干净。”
孔云华示意警员放开他,然后又警告说:“我可以让你进去,但你必须向我保证:不能激动,不要乱来。因为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你的妻子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场的证据不能被破坏。”
孔云华正要跨进去,徐伯把他挡在外面:“里面太窄了,容不下你们这些大菩萨。唉!环境不好,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我也要搬走了,这里不干净。阿sir,你还是走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怎么可能自杀?”花想方爬起来,揪住孔云华的前襟大声地咆哮:“你们这些差佬愚蠢无能,你们不能破案就想以自杀的名义把案子销了?是不是?我问你。”
妻子死亡的恐怖样子把花想方镇了一下,但没过两秒,他朝着死者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嚎叫,扑了上去。
花想方一路呼天抢地跑回自家的屋前,执勤的警员阻拦不住,他几个冲撞就闯进了大厅,大厅里的两名警员联合追进来的警员合力才把他按在地上。花想方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让我进去,求求你们,让我进去看看,让我进去看看我的老婆……”
旁边的警员给他点上火,花想方夹住烟的手指剧烈地抖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来。
“你冷静点,没有人说她是自杀。你再这样,我控告你妨碍司法调查。”孔云华大声斥责。
“这个……”
孔云华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回头一看:山道上,一个人正踉跄着飞奔上来。他马上明白,来人应该是死者的丈夫花想方。
戴笠不动声色,但却信心很足的应了声,然后悄悄离开了这里……
“所以说。”徐伯一副老年人的世故:“我们这个村子的风水在二十多年前就被那孽畜破坏了,乱葬岗的冤魂找他报了仇。那孽畜又来找飞来村的人寻仇来了,那两个冤死的姑娘,还有他儿子的老婆……”
“声音小一点啊。”徐伯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暴风雨的夜晚,冤魂才出来作祟。我看这三起命案,都跟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孽畜有关。”
……
“既然蹊跷,那就想方设法查出来!”王恒岳的头都没有抬:“老天爷难道还管这些事情?一定是人为的,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在香港呆下去,想把我们赶走。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心虚,说明他们黔驴技穷,说明他们在孤注一掷了。”
“阿伯,该怎么称呼您?”孔云华帮老人打着伞,扶着他慢慢地往回走:“您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希望您能够帮助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