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照明弹撕破夜空,悬停在空中足足有十几秒钟。亮丽光芒把大地照的如同白昼。一时间,黑暗退缩了,眼前景物全都显现出来。
公路重新回到四连手中后,史庆阳开始组织一、三排进行突围。
史庆阳是个壮汉,这一扑对他来讲还真算不了什么。只见他反应够快,在倒地的一瞬间便把枪口掉了过来,不由分说朝着黑影连开数枪。
6连做为加强连,配置了迫击炮、无后座力炮、火焰喷射器等攻击型火力。
“啪、啪。”两声枪响,那名红军应声倒地。
从山涯上,俄国人一边向公路扫射,一边向下投掷手榴弹。
“把你们排的人叫到一起,跟着我。”马山大声说。
潘路伟也不说话,将机枪猛地丢给钱森,抓起地上一支步枪,向前一伸,也不瞄准便扣动板击。
一排走后,接着他又命令公路上的所有火力向俄国人还击。
八挺机枪摆在第一线,横向着对山坡构成一条火线。战士们散开成三人一组战斗队型,狠劲地向山头攻击。
“朝山上打,阻止俄国人下来。”史庆阳说着,从战士手里一把夺过机枪。“去,告诉其他人向山上开枪,决不让一个俄国人再下来。”
史庆阳面前的火力网一变弱,他便没了命似地向连队方向跑。
山包上的两挺机枪还在不停地向公路扫射。
四连的百十号人拥挤在不到200米的路段上,没处躲,没处藏。整个连队一下子就乱了。
钱森借着亮光,才看清扭打的人是潘路伟。
黑夜中敌我不明,在分不清敌我情况下,谁都不敢再开枪了。一时间,公路上的枪声稀了下来。
这股俄国人要不是鼻子碰鼻子,被撞的鼻血飞溅。头碰头,被逼的无可奈何。他们绝不会在眨眼功夫,让出大半个山坡给中国军人。
正在这时,从前方飞起一颗照明弹。
炮弹炸过的弹坑里,硝烟还没散尽,战士们就跳了进去。人与炮的最佳配合,根本就不给俄国人回填射击空档机会。
“这是什么地方?”
“一班长,你们一定要死钉在这,决不能让前面俄国人过来。”史庆阳向尖刀班长下完命令后,起身向后面部队跑。
处在壕沟位置的战士借着壕沟掩护,猫腰前进。没有遮蔽物的,则在公路上匍匐身体一点点地向前挪。
“没事,我有把握。”潘路伟打完后,也觉得底气不足。
这时的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在俄国人阵地上也发挥了强大作用。把威力表现到了极致,引导着一排向上冲。炮弹与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炮弹一挪,战士们就跟了上去,几乎到了拼刺刀地步。
这时,山包上的两挺机枪发现了中国军队意较图,立即掉转枪口,朝着攻击人群一阵猛射。
“那是谁,不要瞎跑。”马山朝着黑影喊。
不仅史庆阳手里的机枪响了,另外几挺机枪也响了。
突然,前面响起枪声。
“通信员,去喊连副和一排长过来。”史庆阳向通信员冯冰说道。
一道亮光升起,天空又挂上一颗照明弹,公路再次被照亮。正在向前爬的战士们赶紧停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尽可能不招致俄国人机枪扫射。等亮光一灭,接着快速向前。几个折腾后,很快接近了那个山包。
公路上的6连战士们开始还击。
山坡上只有枪声、炮声、手榴弹爆炸声,绝没有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不大一会,副连长马山和一排长从队尾跑了过来。
呼拉一下,十几个战士站了起来,一边向山上扫射,一边朝着山头冲。
中国军队搞的是穿插包围歼灭战。俄国人的企图也是如此,一定要消灭中国军队有生力量,大战大打,小战小打。
这时,一个战士气喘嘘嘘跑到史庆阳跟前,“连长,尖刀班前边受阻。”
“妈的,也不能打火。”史庆阳从挎包里掏出地图,“啥也看不见啊!”
“不知道,但俄国人射的狠猛。”那个战士回答说。
也分不出是机枪还是步枪。在一阵猛烈扫射下,这几个俄国人没跑出三米远,便全都栽倒在地。
“噗噗噗!”不时有战士被射中,从身体里放出的血四处流淌。如果被打中的战士不自己喊出来,旁边的人也很难发现有人中弹。
“妈的,老子没功夫跟你玩。”史庆阳骂了一声,站起身继续向前跑。
“不用,我去看看情况就回来。”说完,史庆阳和那名战士向尖刀班受阻方向摸去。
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山坡上跳下的两个人扑倒。
一时间,突发起的雷鸣般吼叫声,盖满了山坡。
战士们蜂拥着挤向两侧水沟。
而火焰喷射器射程近,在公路上还够不到俄国人。于是两个士兵便逶迤着向山上爬。爬到一定距离后,便扣动板击,将里面的火舌吐了出来。
一排战士们一寸寸地向上冲,山上俄国人便一步步向后退。
潘路伟没有理会,也许是他被俄国人粘住,两人根本就分不开,只顾扭打。忽然,潘路伟对那个俄国人来了个背摔,一下子就把他扔到了山坡上。
俄国人充分利用这看不见的幕障,开始对中国军人肆意杀戮。被堵在公路上的中国军人们不时有人中弹,不断有人牺牲。
这个红军被潘路伟扔出去后,还真拣了个大便宜。
“不成,山下有自己人。”钱森提醒潘路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