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场的每一个中国军人哪一个不愤怒,哪一个不热血沸腾,只要有人点上一把火,这十几名中国军人就会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要冲上前去,他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战友任由俄国人肆虐、残害。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躲不过俄国人的火力网,根本就到不了军人们的藏身之处。想要强攻又没有强大火力配合。因此,他们只能忍,忍到攻击的最后时刻。
潘路伟虽然不言语了,但从他那骚动眼神中,钱森还是看到了他的不安分。
“哒哒、哒哒!”
“对对!”那个人连忙向钱森伸过手。
“铁参谋长,就按你说的办。”钱森还没说完,铁英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不是参谋长,是参谋。”
钱森楞住了,“什么,你呆在这,你什么意思?”
“潘路伟,你小子给我听好了。”钱森专门对潘路伟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我可不想那几个没救出来,再搭上几个。”
钱森见五个人走近,向战士们喊了一声,“上。”
三个红军借着半人高的蒿草掩护,隐蔽地向山下灌木丛接近。
铁英抓紧时间在本子上标出了对应符号,但根据这些亮光标出的位置一点不规则。从图上看,还够不成强大火力网,与白天敌人暴露出的火力相差甚远。那个时候,炮指的人忙着躲避,钱森带着战士们忙着打仗,谁也没把这些火力当会事,竟然忽略了这一重要时机。
准备下山的几个俄国人,发现自己到不了灌木丛后,便返回到战壕处,向阵地上的红军指挥官报告了二排阻击他们情况。
这时,其中一人发现了左侧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惊异之下,向那里爬去。
向前爬行的中国军人,借着照明弹亮光,不断地看到了那些被打死的中国军人尸体。
“没事,没事,炸不到我。”
潘路伟听见头顶哨音响亮,判断出这是砸向自己的一发炮弹。感觉出来后,他先是一个纵跃,接着是连续翻滚。炮弹准确地在他原来趴着的位置上爆炸。
山洞接纳了这五名中国军人。虽然洞口狭窄,但里边还很宽敞,五个人只要是坐着,隐藏在里面还真不成问题。
被按在地上的人听钱森说的是中国话,知道是自己人来了,急忙低声应声,“我们是中国人!”
潘路伟在黑暗中,用枪托敲了下那个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反正是停下不走的小战士屁股:“嘿,伙计,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好什么好。一会敌人下来,他对付的了吗!”钱森有些气愤了:“营救你们这些人,我就搭上两个兵,再留下他,不是又白白丢下一条命嘛!”
“即然这样,我们撤。”钱森下命令。
“嘿嘿……”潘路伟傻笑。
那名炮指的人继续为潘路伟说话:“这样吧!你们走,我和他留下。”
由于天太黑,即时是碰到对面,不仔细看也很难分辩出人的模样来,只能看出一个人的轮阔。
“排长,别把我说的恁惨,好像我是来找死似的。”潘路伟插话说。
钱森不得不近一步阐明自己想法:“在坚持一会,天黑后,你们跟我摸上去,到那会,有你们显摆机会。”
潘路伟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似乎有了什么主意,对铁英说,“打枪不是一样能看到嘛!”
“说吧!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
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的这十几名中国军人,披着伪装渐渐向那片灌木匍匐前进。
钱森在结合部处部置好警戒,专等天黑后再去营救。
那几个蹲在草丛里的中国军人,看见俄国人向这里射击,立即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任由子弹在头上乱飞。
山上俄国人似乎从钱森他们没命的攻击中看出了点什么。先是向灌木丛中扔了几发炮弹,然后又派出三个红军从山上据点下来,想前去看个究竟。
“潘路伟,有没有把握把这几个龟儿子干掉?”钱森向潘路伟发问。
潘路伟向眼前的大片草地一指,“排长你看,这里的地势多好。等大部队进攻时,我藏在这,敌人万万想不到,我会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俄国军官作出这个决定后,便命令迫击炮把常规炮弹换成了燃烧炮弹。
“奶奶的,龟儿子够损。”钱森痛恨地骂道。
战士段兵也跟着凑过来说,“要不,我也留下。”
“我叫铁英,炮团参谋。”铁英自我介绍。
这时,那几个被按在地上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两个人正在争执。炮指一名军人走过来说道:“那边有个山洞,可以藏人。”
潘路伟举起右手,伸直手臂,立起拇指向俄国人方向测了测,然后说,“没问题。”
“听我解释。明天早晨部队就要进攻。我们炮指还没有确定敌人正确位置,我和他留下后,也能给炮群火力准备时指示目标。”炮指人继续做钱森工作。
“不行,这是我连宝贝,我要他毫发无损。”钱森提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