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士兵一定正藏在其中,在暗夜中警惕地观察着敌人。
王鼎试图看得更远一些,希望能够看到士兵们所听说的那个小岛,但天色越来越暗,士兵们没法看到那里。在远处王鼎只能看见一片被月光所覆盖的树丛。
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王鼎的连队的一些士兵正在牵出一群受惊吓的马,那些马不时地跌倒在淤泥里并嘶鸣着。那两辆牵引卡车回来了几次拉汽油,到了天亮的时候,接替王鼎的哨兵还没有来。
克林根贝格、王鼎和另一个士兵正坐在一个敌人视线之外的土堆上。克林根贝格呆呆地盯着自己的靴子说:“我在想我们今晚上睡在哪里?”
现在这些德国士兵每隔一分钟就必须扑到地上。无论王鼎如何努力,手中沉重的弹药箱还是不时滑到地上。他自己都非常惊讶箱子里的手榴弹居然没有在自己面前爆炸。
除了直接参战,中国人并不在乎做其它任何事情。
德国士兵们像发条人一样机械地拿起了弹药箱。这里的战壕宽得可以容下4个人并肩走,但是现在大家呈一字编队紧紧地贴在战壕壁上向前走着。
王鼎们本能地缩着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克林根贝格刚想开口,但一个不同于德国人大炮的爆炸声传到了这里,紧接着在一个尖厉的呼啸后又是一声爆炸。
王鼎大胜喊了起来:“我们继续走,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他边说边把自己的钢盔戴上。
这场“战争”叫“商业”。
他话音未落,后面的德军大炮又开火了。
一个头戴连衣帽的少校跳到了士兵们的掩体里。士兵们还没有来得及敬礼,他就趴在战壕观察镜上向外观察起来。
战壕开始变得越来越狭窄。有几次王鼎抬起头瞄了一眼战壕前面的景象,看到大约在前面60米的地方是一片长着高高杂草河岸,他们所要去的地方就在那片河岸的附近。
在士兵们的营地和运河之间,成千上万的德国士兵正睡在污浊不堪的工事里。夜风传来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现在无论是英国人法国人还是德国人都在借着夜幕的掩护运送部队和给养。有两个巡逻的哨兵经过王鼎这里,士兵们按照常规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哨兵讲了一个笑话,王鼎正要回答时,从南到北的地平线上突然被一大片升起的照明弹映得如同白昼一样。接着又有第二轮照明弹升起,这时王鼎感到了大地开始颤抖起来,王鼎周围的空气也充满了一种打雷一般的声音。
士兵们拉着弹药箱越过了战壕里的瓦砾和一个被炮弹击中身亡的士兵的尸体。王鼎在经过他时很快地扫视了一眼。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他的钢盔盖在他的脸上,他的一条腿,也许是两条腿被炸飞了。另外一具尸体躺在离他不远的乱石堆里。那枚法国炮弹一定是刚好落在了这两个可怜家伙隐蔽的地方,而他们也许正等待着这轮炮击结束……
王鼎再次喊了起来:“快!起来!我们必须要到战壕的那一头去。”
一个声音大声喊了起来:“进攻,进攻!”
1940年5月,法国,武装党卫队“德意志”师。
几秒钟之后,士兵们听到了后面传来一阵阵隆隆的爆炸声,几乎与此同时,看到了运河宽阔的水面上的爆炸掀起的水柱。大炮的声音和炮弹爆炸的声音混成了一片。士兵们都趴在掩体的地上。大家相互用困惑和焦灼的眼神看了看彼此。
当法国炮兵正在装弹时,德军的炮兵又开了两轮炮。过了不久法国人的炮弹就打在德军后面大约40米的地方。突然旁边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王鼎一旁的战壕有一边被炸塌了下来。
两辆没有开灯的牵引拖车向王鼎驶来,拖车的车轮将淤泥变成了飞溅的泥浆。车上有两个人跳了下来。
突破运河的战斗开始了!
就像是一个狂怒的巨人正在摇撼士兵们周围的世界,炮击的力量足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任何人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次的爆炸把几个德国士兵从地上掀了起来。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得王鼎们摇摇晃晃的,接着一阵石头和冰块组成的雨砸到了他们身上。他们都趴在地上,没有人说一句话,枪和饭盒也被丢在了一边。
现在士兵们可以听到营地里到处都是哨声和命令声。
在夜幕降临时,士兵们已经完成了这次对那片前沿阵地的弹药输送工作,自从下午的那次炮击后,阵地上再也没有发生什么。
美国国内的参战呼声倒是越来越高,而这一源头正是从他们的总统康威尔·s·皮特开始的。
皮特积极热心的想要尽早介入到欧洲战争,以显示他的特别和强权。其实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心魔在他的心里驱之不去:
虽然士兵们离前面激烈的战斗还隔着一段距离,但王鼎还是弓起了腰准备随时扑向面前的一个积满水的坑里。
德国士兵们都死死地趴在战壕底下,没有一个人有力气或勇气站起来。
此前,中华民国大总统王恒岳多次给阿道夫·希特勒秘密发电,建议其彻底堵住英法联军撤退路线,彻底将所有敌人歼灭。
河面上躺着一些漂浮的尸体,他们是白天战斗中的受害者。那个看守反坦克炮士兵对士兵们说的话并没有夸张:法国人没有抬走他们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