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上尉。”
医生这时轻声地对陈永城说：道“按住他的腿。”
陈永城不想让里面的东西落到脚上，然后就向那个临时的手术室走去了。
看到手术刀向伤口的深处切去，陈永城感到伤腿的肌肉的活动。他闭上了眼，可以听到外科手术器械的声音和伤者沉重的呼吸声。虽然刚上过一些麻|醉|药·他还是桌上痛苦的扭动着。
到处是这3辆卡车爆炸后落下的残骸。
一个站陈永城的帽子旁边的士兵把帽子捡起来递给了陈永城。
说完他连军礼都没敬就转身走了。
这时陈永城听见了后面的汽车引擎声，然后看见一辆卡车的前灯的光柱从烟雾里穿了出来。一辆又一辆卡车紧接着开了过来，国士兵们的车队再次向前开动了。
陈永城抬头看到那两架飞机白杨树林后面再次俯冲下来。此时上校的吉普车正沿着车队开下来，车队的士兵们向各个方向跑去。
司机已经离开了。陈永城想把注意力转移一下，但是一直到半夜才勉强缓过来。陈永城又被叫去做了一些和刚才的截肢一样让陈永城痛苦的事情。到了凌晨两点·终于走出了临时手术室。
陈永城站了起来并向车队里冒出的一根巨大的黑色烟柱跑去。一辆满载军火的卡车被机炸了，卡车立刻爆炸了，将紧靠的前后两辆卡车也炸毁了。
一片木然之，陈永城爬到了属于自己的卡车里面。卡车刚刚被动起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牧羊犬一样向陈永城扑来。上尉朝陈永城吼道：“你真是目无军纪！现出列！”
陈永城的声音因为焦虑而颤抖起来。
他边说边指着一个亮着灯光的屋子。士兵们的晚饭刚吃了一半，他们只好盖上饭盒，并把饭盒挂自己的皮带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个冒着蒸汽的开水盆。
陈永城眼睛半闭着，不时呆呆地望着卡车仪表盘上的亮光，几乎都要睡着了。
他说道：“现回到你的岗位！”
上尉看起来非常愤怒。他一定以为陈永城已经把枪给丢掉了，而陈永城正编一个谎言来掩盖这个事实。
医生已经从当地的日本农户手征用了这间大房子，他正一张桌子上处理一个倒霉家伙的腿。
当厨师看到士兵们时，略带讽刺地对国士兵们说道：“嗨，看起来今晚你们不饿啊。”
有人喊道：“大家赶快！不要呆路边！”
医生又小声说道：“轻点。”
被击中的那些汽车周围还在燃烧着，现在路面的情况变得越来越清楚了。透过渐渐变淡的烟雾，陈永城注意到前面有一排裹着长外套的士兵正一名军官面前列队站着。
陈永城犹豫了一下，但是当想到那些垂死的伤员和到处的鲜血时，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卡车。
当再次听到飞机引擎声的时候，陈永城正向自己的卡车飞奔。他一头扑地上，一架飓战斗机从头顶呼啸而过，接着听到了两声巨大的爆炸，一声近些，一声远些。
士兵们快步向队列跑去。
陈永城犹豫了一下·医生又看了陈永城一眼。陈永城用颤抖的手按住了那只血肉模糊的腿。当陈永城的手摸到腿时，不由得抖了起来。
陈永城和其他士兵迅速跑向那片浓烟滚滚的地方，去看看士兵们还能帮上些什么。透过浓烟，士兵们试图看到是否有人那里。这时从后面跑来一个身影，他一面跑一面咳着说道：“别待那里，那里太危险。弹药箱随时会爆炸的。”
上尉对国士兵们喊着：“嗨，你们俩，过来。”
陈永城恍惚和震惊打开了车门跳到了地上，向那个爆炸声音出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