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懂什么!咱们是打仗来了,又不是清洁工。万一敌人都炸没了,咱们还不跟扫拉圾一个样。那有什么意思。”李森带着教训口气说。
两个喷火兵冲了过去。他们知道,如果按着爆破手那样冲,不等接近敌人就会被敌人机枪干掉。于是他们匍匐在地,缓慢向前挪到一土坎下。
眼见这几名战士冲上了山坡,渐渐接近目标。
舒远山带着爆破组冲向前沿,随着“轰、轰、轰”一阵爆炸声响,几处铁丝网被撕开了口子。紧接着,后续战士们轮番将炸药包、爆破筒顺着这个口子往前丢,终于开辟出三条两米多宽的通道。
王衍文紧跟其后,学着洪雷的样子,连续不断地向前纵跃。
王衍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名狙击手。
五名战士从山坡上几个点同时出击,每个人手里都持有一枚爆破筒。
“这么远,而且敌人死盯着我们,怎么能过得去?”李森提出疑问。
“你先跟我走,我们边走边谈。”洪雷抄起一枝步枪扔给王衍文,随后自己也拣了一枝,转头对舒远山说道“你该如何布置尽管做好了,不要管我们!”
第二爆破组又冲了上去。当他们冲上山坡,暴露在敌人机枪面前时,再次被机枪子弹射中,一个个又牺牲在山坡上。
眼下,根据洪雷和王衍文所要完成的任务,他们是两人两枪单独作业,又是深入到敌人眼皮子底下,藏也藏得,打也打得,目的就是要用步枪消灭敌人机枪。
荒草凄凄,弹坑密布,硝烟袅袅,289高地的山坡上满目疮痍。
舒远山认为时机差不多了,再次命令爆破组,“上。”
山角下,近百名军人隐藏在出发地域内,做好了进攻准备。
为了掩护喷火兵,舒远山命令全连所有轻重火器一齐朝敌人暗藏之处开火。
几个排长痛心加气愤地述说想法。
敌人据高临下射击,界定标尺准确无误,在四连进攻方向形成密集封锁线。射过来的子弹从上向下,一层层地下压,敌人表现出了超强的军事作战技能。子弹射的有条不紊。四连被这两挺机枪给逼迫的不得后撤,再次退回了山角。
“好,即然连长说了,你就跟着我。”洪雷作出决定。
王衍文明白了,这又是敌人的一个暗堡。在我军强烈炮火轰击下,它竟能幸免于没有被炸掉!
由于弹着点分布不均,难免就有漏爆地雷。如果不扫清残留地雷,地雷阵仍然会威胁战士们的生命。因此,在每场战斗中,进攻部队都要在发起冲锋前先扫除障碍。包括铁丝网、竹签、木桩等。
洪雷趴在一个弹坑中不动了,轻轻地向后边的王衍文打手势。王衍文悄悄接近洪雷。洪雷拨开草丛,指着山坡上一个突起的矮丘给王衍文看。
在炮兵中有一句口头禅,“一颗炮弹不会炸出两个坑。两发炮弹也决不会炸到一个点。”再高明的炮手也做不到。
手持爆破筒的柳宁不知连长为啥喊他,只好停下往回走到舒远山近前!
“排长,这可是你说的啊!你愿意和敌人拼刺刀。”
“这个打法绝对不行,如果再冲几次,我们牺牲的会更多。”
不大一会,四连排以上干部全都聚集过来。
王衍文不明所以,望向连长舒远山,“干啥?”
“哒哒哒!”
“天黑不行,团里给的占领时间只有两小时。”舒远山否定了他的第二个意见。
上千枚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在敌人阵地前“噗噗”乱蹦乱跳。打在石头上火花四贱,钻进暗洞中鬼哭狼嚎。
洪雷从身后拔出匕首,在王衍文眼前晃了晃,“用这个。”
“伙计们,两次攻击受阻,谁有好办法说说。”舒远山仍然不改单刀直入性格。
李森搓着两手,仰头看天空“哧哧”飞过的炮弹,不排除有幸灾乐祸可能,嘟嘟囔囔说:“行了,行了,轰会就得了。咱家又不是大家大业,省着点吧!万一都让你们收拾净了,要我们步兵去干啥!”
“不炸它,部队上来,肯定要遭殃。”王衍文的蛮劲又来了。
洪雷手指两个山头说道:“敌人隐藏在山洞里,炮火打不着,只有派人过去把他们干掉!”
柳宁是四连年纪最小的兵,他的真实年龄还不足十六岁。
舒远山命令通信员,“通知全连军官开会。”
随着几门迫击炮的连续轰击,“轰、轰、轰”,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几处隐藏在暗堡的敌人被轰掉了,不时发出惨叫声。
“我只带一个人就行。”洪雷说出了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