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狰狞面孔,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让王衍文意识到了什么叫猝死。一种绝对没有的症状,在不可能情况下突然发生了,而且是致命的一点。唯一挽救的办法,就是当即立断,采取有效措施。
王衍文仔细一看是陶鄯一,高兴地跑过去:“你们怎么还没走?”
这时,围歼日军守敌的战斗打响了,强大的爆炸声隐隐约约从峡谷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舒远山望着挤在一起撤不出去的坦克,急切地命令道:“给我打,打那几个炮兵。”
尖兵坦克进轰隆隆地沿着谷道前进,当行至谷内500米时,突然,从正前方和一侧,有敌人各种火器向他射击。
“怎么办?”王衍文想着。
“走了。”
陶鄯一听到爆炸声,把091坦克停住,钻出驾驶室,不明所以地问:
由于坦克挤在一起,后撤起来十分困难。公路上的坦克跟爬虫一样向后挪着,由于坦克运动太慢,相继又有两辆坦克中弹起火。
“方连长,从现在起,坦克退出时,每一辆坦克都要有我们战士保护。”
“我们能丢下你这个孤胆英雄不要吗!”陶鄯一一把抓住王衍文的肩。
除非对痛恨至极的敌人,才采取这种以牙还牙,消解心头之恨的方法。
万一手雷被扔进敞着口的炮塔内,091坦克不但毁了,里面的乘员可能也无一生还。但他在情急之下,还是掏出手枪,只是射击的机会没有了。他看见王衍文站在上面,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方震的指挥车开了过来,两车一前一后进入峡谷侦察情况。
被堵在公路上的坦克距敌前沿仅有100多米,步兵、坦克全部暴露在敌火力下。随着敌人的轰炸、扫射,部队伤亡人数越来越多。
方震站在路口处,指挥坦克退出阵地向山下公路集结。
这时,091坦克开了过来,陶鄯一打开驾驶仓盖,招呼王衍文上车。
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步,明知山有虎,也要虎山行。方震向坦克连下达了进谷命令。
步兵们开始打扫战场。
峡谷内两山对峙,谷道仅容一辆坦克行驶。峡谷两侧的高大树木和遍野灌木,层层叠叠地掩盖了一切!
王衍文迅速把枪冲着来人方向一伸,大声问,“口令。”
方震跑过来,拍拍王衍文肩膀:“兄弟,感谢你救了091。”
五连弟兄们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向着发射掷弹筒的敌人猛射。
王衍文跳上坦克,威风凛凛地站在履带甲板上,一手扶着炮塔,一手提着刚刚从阵地上拾回来的班用轻机枪。坦克碾压着碎铜烂铁,隆隆向前开去。履带所过之处,那些被炸弹翻卷过的土层,再次被狠狠地压了下去,留下长长一条深陷凹痕。
隆隆的马达声,终于把驻守在这里的敌人两个炮兵连吵醒。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敌人,发现了长龙般的坦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还以为是我军动用空中力量,空降到这里的坦克。
应了那句老话,最后解决战斗的还得靠刺刀。打扫战场的还得靠步兵。
“把尸体集中起来,盯死他们,看他们还装不装。”王衍文向舒远山提出建议。
舒远山跳下坦克,招呼着步兵占领有利地型向敌人进行反击。
方震望着这个天然伏击场,心里犹豫,“如果敌人在这里摆上几十具反坦克武器。自己的这些坦克进来,跟进了屠宰场也就没啥区别。”
王衍文哪能给他这个机会。要是那样,他万一不被炸死,他会骂自己一千遍愚蠢,一万遍傻冒,要是死了,那也怨不得别人,谁让自己对敌人太过仁慈呢!
方震用电台向各处坦克下着指示:
陶鄯一看见坦克后的尸体,和那些没有完全散尽的硝烟,这才知道刚刚发生的危险。不由自住地擦了擦头上冷汗。他心里明白,如果没有王衍文在车上,这一车的人可能都叫这鬼子给报销了。
“出什么事了?”
刚刚发生的这些,全都被远处的方震看的一清二楚。当他看见那具尸体跳起来,拿着手雷冲向坦克时,心里一惊。心想凭这样短的距离,这样快的速度,阻止已是不可能了。
“没事了。有人想偷袭,全都解决了。”王衍文说的轻描淡写。
“可以,可以。”方震表示同意。在遍地敌人尸体情况下,谁知道哪个尸体会突然站起来。跳起来的不是僵尸,是装死的活人,要是利用坦克死角,再往坦克上扔两颗手雷,那损失可就大了。
舒远山带着几个战士也跑了过来,寻问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知道战场上还有假死敌后,便向方震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