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连连长方震快步迎上来,使劲在他肩上擂了一拳:“陶鄯一,好样的。”
“明白了。”驾驶员们众口一声。
陶鄯一呼哧带喘地爬上陡坡。
五连通信员凑到连长舒远山身前:“连长,坦克过去了,让我们赶快跟上。”
敌人先向山顶扔了几颗手雷,接着又喊了几声,看看没人搭理,这才一边向上射击,一边拼命的向上冲!
“山下有特工,给我看好了,一个也不许放过来。”舒远山再次向战士们布置任务……
舒远山回头找身边的王衍文,却不见了人影:“这小子,又跑哪去了。抬头四下里看看没有人。
在冲向第二坡时,履带经碎石一滑,呼呼啦啦地一下子就下到了坡底。陶鄯一一脚踩死刹车,坦克在原地打了一个弯,安全地接近了最陡的第三坡。
一排长听出是王衍文说,“连长撤了,你赶紧跟上去。”
通过不断骚扰,让五连处于攻不能攻,撤不能撤的被动地步。舒远山几次下决心要带着战士们下去收拾这股敌人,但又怕天黑、草密造成战士伤亡。所以他一直忍着,不让战士们出击。
“放心吧!只要你们走了,我一个人目标小,我有办法追上你们。”王衍文竟然是大言不惭。
敌人因失去了目标,不敢向前,互相嘀咕着。他们正在犹豫间,突然发现从山顶上不同方向有东西滚下来。一个敌人低头一看,认出了是滋滋冒着烟的手榴弹。敌人吓坏了,叽哩哇啦地喊着,撒开腿就往山下跑。
隐藏在草丛里的敌特工感觉山上的人少了,估计着山上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他们趁机又组织了一次冲锋。
陶鄯一站出来说:“连长,下令吧,我开第一辆。”
这时,王衍文的枪响了。枪声伴着手榴弹爆炸声,打的十几个敌人鬼哭狼嚎。敌人丢下三具尸体后,连滚带爬地又躲回了草丛。
麻利地从腰上抻出一颗手榴弹,朝着这个人的脑袋狠狠一砸。“喀嚓”偷袭他的特工连哼都没哼一声,脑浆迸裂地瘫在地上。
通信员刚一走开,方震又对陶鄯一说,“一会,你把要领向他们讲一讲,如何操纵着坦克下滑这个陡坡。光你一个人会开不行,要让所有驾驶员都学会这个高难动作。”
正在人们惊呼时,091坦克一头栽了下去。
这时,几乎所有的坦克灯光都射了过来。百十双眼睛盯着091进克。人们屏住呼吸,看着091坦克缓慢向前移动,渐渐地,坦克前部到了棱坎,忽然车前半部及后侧悬空了。
“这样的坡度,坦克能下去吗?”所有过来察看的人都这样认为。
一排长还在犹豫。王衍文推了他一把,“你们走吧!把手榴弹多给我留几颗就行。”
王衍文看着是时候了,扛起枪,顺着一排长他们撤退方向追了过去。冲下山坡,越过坡底,回头望望刚才守着的山顶。山嵴上一片寂静!
“再拖延下去就要贻误战机,就是死也要闯下去!”坦克连长下了最大决心。
一排长带着一个班分布在一条线上,死死盯着山下敌人。
“行了,别奉承了。”方震说,“抓紧时间总结一下,别一会人多了,吭哧憋肚的,啥也说不出来。”
十几束手电光打在陡坡上。坦克连长几次从坡下走上来,又从坡上走下去,满脸为难之色。
看见坦克没有翻,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方震阻止住,继尔转向通信员,“去,把驾驶员都叫来。”
“别见,怎么搞的跟永别似的!哥们,走好,我一会就来。”王衍文打趣地说。
“戴上工作帽,沉着驾驶,我来指挥!”坦克连长站在最前边。
通信员带着十几个坦克驾驶员跑过来。
草丛一次次晃动后,从里边站出十多个敌特工。
一排长临走时还继续叮嘱,“见好就收,我们在山下等你,你不来,我们不走。”
“是”陶鄯一向方震打了个敬礼,嘿嘿一笑,“还是连长想的远。”
突然,从不远处响起手枪声:
陶鄯一跳上一辆坦克,面对着坡下,比比划划地向驾驶员们讲解着操作要领。他一讲完,方震接着问:“都明白了吗?”
王衍文从一侧爬了过来。
草丛里的特工,听见山上只有一个人声音,猜测着能是其他人都走了,留下这个人是在掩护。于是,便有了要生擒活捉的想法。
“是!”一排长答应一声,跑开去布置任务。
“一班,开始下坡。”
坦克是下去了,可五连要是从山上撤下来真就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