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拿出了军人特有的作风,并以一个兄长的姿态,保护着这些比他年纪小的兄弟。
一边摆弄机枪,一边大声向车里的人喊,“喂,它怎么不响啊!”
看到这,陈国着急地在车厢上擂了一拳,惊叫道:“完了……”话没说完,又见孔晴方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一旁,举枪向草丛内|射击。
这时,从草丛内,房屋下,沟壑旁,只要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有子弹射来。有的是朝向孔晴方的,有的则飞向了坦克。
总算孔晴方不笨,从机枪的左侧找到了枪拴的位置。“哗”地向上猛拉一下,子弹重新上膛。
这种军事化的安全屯,是一种小型类的屯兵方式。他们按着老百姓自然村落的方式建筑房屋,构建营房。基本上,生活是以自给为主,不需要别人的供应。平时开垦农田种地,战时则操枪为武。一般情况下是以十几个班为一屯,独立作战,不受任何军队长官约束,属于一种地方类的武装。
坦克炮塔迅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圈!
这时的一炮手,也随着炮塔的不停转动,把航行机枪的威力发到了极致。
这时的山谷出奇的静,像是被人用网网过一般,在若大的森林、草丛覆盖的莽莽大山中,竟然听不到鸟的鸣叫声。村庄更是寂寥的不自然,没有鸡鸭等类家畜也就罢了,然而连一个人影也不见。
几个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坦克便从他们身体上碾了过去。驾驶员一边驾驶着坦克,一边骂着,“想跑,没门。老子没枪,也要碾死你们。”
坦克向前冲,后边的敌人紧追不舍。
坦克便朝着房子前行,他们想穿过村落,奔向远处那条公路。
有几个敌人已接近坦克四五米,正准备飞身跳上坦克。
这几个敌人,临死前可能还在想驾驶员是受过正规训练的,他再怎么着,也不敢交通肇事吧。
于是,孔晴方站在空地上向坦克打手式,意思上是可以安全通过。
敌人见坦克要跑,哪肯善罢干休。
坦克翻上河岸,远远看见在山岙环绕着的凹谷处,座落着一个村庄。村庄不大,十几幢竹子搭成的茅草房呈不规则状地围绕着一块空地。空地上没有半点杂草,完全是一副被人长久踩踏的样子,显的坚硬、平坦、灰白。
下面的二炮手被孔晴方阻住了出口,想上也上不来,在下边大声指挥孔晴方,“拉枪拴、拉枪拴。”
“二炮手,上去看看。”陈国话刚说完,还没等二炮手反应过来,孔晴方一把拉下方毅,钻出顶盖。
二话不说般地便把头钻了出去,还管什么允许不允许。
坦克不断前行,炮塔三百六十度地转着。航向机枪和重机枪三百六十度地横扫着。有几个想扔手榴弹的敌人,手还没抬起来,刚立起的身体就被机枪子弹风折了般地,弄得残枝断臂。
孔晴方通过潜望镜,看到机枪子弹所到之处,荒草像镰刀割了般地纷纷倒地,藏在里面的敌人一个个地露了出来。被机枪打的再不能隐身,便站起来四处乱跑。
由于距离太近,坦克炮用不上,不能发挥炮火威力,但两挺机枪的风狂扫射,也让这里的日本士兵尝到了苦头,知道了什么叫强大火力。
驾驶员一挂四档,坦克突然飞进,朝着孔晴方快速驶了过去。
想到这,他情知不妙,“有埋伏。”话没出口,人飞了般地向坦克狂奔。
那只掷弹筒刚刚装好火箭弹,还没来的急发射,就被坦克炮一炮轰了下来。炮弹炸响后,房子也随之燃起了大火。
“不成,你是车长。应当由我去!”孔晴方固执地说道。
突然,一发子弹击中了坦克上面的机枪射手,重机枪立时哑了下来。
孔晴方是一个新兵,而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步兵。
陈国看看孔晴方,心里想到,“要论技术,车上的人哪一个也抵不过步兵出身的他。如果由孔晴方出去侦察一下情况,他是最佳人选。但一想到刚刚死去的安心,陈国犹豫了,他不想在此时再失去车上的任何人。”于是说道;“你们都在车里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孔晴方见坦克到了近前,飞身纵上坦克,进入室内。
炮管向房子方向伸了过去。
孔晴方麻利地弹跳出坦克,持枪就要往前冲。
实际上,坦克在追赶那十几名退下来的敌人时,安全屯就已经拉响了战备警笛。当他们发现坦克停在河对岸不动了时,就派出两人以诱敌的方式想把坦克引过来。坦克一进入村庄视线,这些武装人员便埋伏进两旁的沟壑、草丛中,专等坦克到来时,把它消灭掉。
硫球,1937年4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