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会晤虽然令人失望,施莱彻尔仍对希特勒抱有希望。
希特勒曾经向党内的革命者宣誓,一旦取得政权,他就要建立国家社会主义的法庭。“到那时,1918年的11月革命之仇便能得报,人头将会落地!”
为避免差错,官员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核对选票,在核对无误后才宣布:纳粹得6371万张,占总票数的百分之十八以上。不到2年,希特勒的党便从得81万张一跃而成为帝国的第二大党。
共产党也取得了得1326万张的伟大胜利,而社会民主党人却失去了6万张票。这一情况表明,希特勒的胜利是以中产阶级政党的失利为代价的。
这一次会议对该党很重要,只准党的地方长官和冲锋队的领导人参加。会议开得很成功,它标志着党的改组已结束。
1931年元旦那天,他在慕尼黑作了一次演讲。他对听众说,在为一个较好的世界而斗争中,上帝是站在他一边的。
希特勒再次表现出了他的政治灵活性,几乎使市民和革命派同时得到满足;对前者,他许诺的是和平愿望,给后者的是血腥的复仇。
希特勒非常清楚地看到,使他能在政治上控制德国的紧迫形势终于出现了。他向工人们发出的呼吁是用共产党人的词藻表述的。
但是,在最后时刻,德国政府取消了这次广播演说,但他的讲稿译文却见诸赫斯特各报。
希特勒是个生就的政治家。他发现,与群众在一起,与人们握手,亲婴儿的脸蛋,向妇女鞠躬,这不但是自然的,而且还能受到鼓舞。
不少知识分子,社会名流,甚至皇室,都被他吸引过来。那年春天,德皇的稚子奥古斯特·威廉给他的亲爱的战友希特勒写了一封信,“从心底里愿意”告诉他,他刚被吸收入党。“这是我深受感动的时刻,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您,并向您表示效忠。”
为了接近每一种人,希特勒所采用的虽然是分别发信的方法,但他从未忘记他在兰茨贝格的教训:他必须把群众争取过来。
那年夏天,希特勒为了推行其包罗万象的计划,不辞劳苦,到处奔波,在最后6个星期内,竟发表了20次重要的演讲。
现在,他得到了希望他能为他们带来好日子的人们的支持。吸引投票者的是希特勒的弹性吸引力及其富有力量的演说,但是,使他们走上投票站的却是党的高效能垂直机关中的成千上万的支部领导人和支部领班的不倦的工作。
两星期后,10月13日,107个身穿褐衫的纳粹代表,列队进入国会以参加开幕式。点名时,人人都高声回答:“有!希特勒万岁!”
给他印象深刻的,不仅是在新近大选中元首所取得的成绩,而且还有他的国家主义纲领。“他是个有趣的人物,具有不平凡的口才。”这是他对希特勒的评价。“按他的计划,他上了天。要让他脚踏实地,你得抓住他的衣尾。”
青年理想主义者的人数虽不多,但他们是希特勒未来的斗志昂扬而又忠贞的干部。当希特勒宣扬反对唯物主义和自私自利、保证建立社会大同和一支为实现社会主义、使德国永葆青春而斗争的十字军的尖兵队伍时,他们一个个听得着了迷。
内务得到整理后,希特勒便放开手脚投身全国的政治活动。通过兴登堡总统的心腹顾问之一库特·冯·施莱彻尔将军的安排,希特勒会见了“老头子”。
在大选当天上午对工人们的最后一次训示中,戈培尔就如何操纵选举的问题,对他们提出了忠告。虽然可笑,却是可行的忠告。
自1928年以来,他们只占有54个席位,若与此相比,增加的席位当然是惊人的,但希特勒却说,如果德国人民能正确地思考,数字可能会更高。
施莱彻尔——在德语中,它的意思是“阴谋家”,是个善于随机应变的人物,但是,热情却有可能将他引入深水潭。他暗自认为,自己有能力左右从前的任何一个下士!
几乎就在此后,希特勒似乎取得了某种胜利。
《圣经》不是说过,冷淡者应该被吐出去么?
德国在此事上可说是全世界从未如此服从过这种引诱。戈培尔组织了6000个集会。在大厅内,在能容纳万人的帐篷下,在露天。还有火把游行;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到处都贴满了醒目的红色口号标语。纳粹发行的报纸,常常发行某一运动的专刊,且一印就是数百万份,在全德国可说是铺天盖地;若是卖不出去,他们便免费散发。
王子害怕共产主义会传播开来;他的转变也影响了菲力气·冯·赫森亲王——德皇的侄儿,维多利亚皇后的孙子。后者也转而支持希特勒。
他更常与工人阶级或中下层阶级的追随者一起吃饭,而不是与上层人物一起就餐,他的平等待人的态度对小职员,小商人和劳工均具有吸引力。
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刻,去为吸引大多数青年理想主义者呼吁,而希特勒是唯一能理解这一呼吁的力量的政治家。
“德国的工人们,觉醒吧!挣断你们的锁链!”
对农民们,希特勒提出了调整税收和进口关税的主张。没有工会为他们撑腰的中下层阶级所得到的是希望;以贫困为耻的中产阶级所得到的是自尊。对大学内外的青年理想主义者,希特勒给的是:
他欢迎人人都加入远征,没有阶级界限;唯一的条件是,他必须自觉自愿地跟随希特勒,在反对犹太人和赤色分子的战斗中,在为生存空间和德国利益的斗争中,殊死战斗,直至最后一息。
纳粹的得票,增加最多的是来自农民和农村的中下层阶级,以及德国北部的新教徒区。在天主教徒中得票也为数不少,在啤酒馆起义前,希特勒几乎全在叛徒中、在觉醒者中和在绝望者中争取选票。
这次经济危机使德国显著的复苏立时告吹。到这年夏末,德国的失业人数已达300万,而勃鲁宁总理的减少开支的经济政策又使事情变得更糟。
在宣布希特勒在政治上已死亡后,社会民主党错误地将斗争的矛头集中对准赤色分子。
希特勒随后又参加了在北方召开的党的领导人会议。
新兴起的一代觉察到,事物正在发展,可怕的停滞不前的状况业已结束。
兴登堡的顾问们邀请他前往柏林。他们请他协助延长兴登堡元帅的总统任期,但这却与希特勒的愿望背道而驰。因为,他说,这样一来他便不得已多少要支持勃鲁宁总理的各项政策。他的拒绝表明即使公开与兴登堡竞争是一种赌博,但仍准备将整个政治前途拿出来冒险,进行总统竞选。
在兴登堡跟前,希特勒显得手足无措。兴登堡身高六英尺五英寸,声音洪亮而低沉,是个势不可挡的人物。希特勒讲话冗长,令这位陆军元帅好不生气。据说,他后来曾向施莱彻尔抱怨说,希特勒是个怪人,永远也当不了总理,他能胜任的最高职务莫过于邮电部长。
几天后,希特勒改变了他的步伐。他向伦敦的《泰晤士报》记者说,他将严格地在合法范围内活动。
他讲话的效果远远超出了德国的范围,因为他是德国第二大党的发言人,他的关于凡尔赛条约的煽动性言论已不再是一个政客的毫无意义的高调。
当天,全国的投票站前排满了长长的队伍。投票总数为3500万;比1928年多出400万。希特勒于午后来到慕尼黑的选举中心。迎接他的是纳粹党的出版商阿道夫·米勒。
1930年,在德国也同样经历着经济大萧条所带来的苦痛——农民,工人,学生,爱国者,种族主义者,以及中产阶级的市民!
希特勒习惯于被人低估。政府处理日益严重的失业问题的失败,令许多德国人清醒过来,而希特勒在尔后数月内便在这些人中建立群众支持的基础。为了取得国外的支持,他试图直接向美国人民和中国人民发表讲话。
“开玩笑地做,认真地做!要像人们通常对付他们的办法去对付你们亲爱的同仁!要刺|激他们,让他们发火,然后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一个理想的新世界。
这是空前之举。他拟于12月11日晚通过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向中国和美国人民解释他的党的“道路、意义和目标”。
“老头子”兴登堡,是个传奇人物。他的保守必然会赢得右派的许多选票,而他公开保护魏玛共和国,反对像希特勒那样的极端主义分子,又必然会将温和派和民主派吸引过来!
“要自由!要工作!要面包!”
“我们的党……”几天后他说,“今天已团结一致,地方长官和政治领导人本能地作出了正确的决定。”会议的结果之一是,党将“所有懒汉,腐化分子和废物”清洗了出去。精简了党的机构,巩固了党的体制,加强了希特勒的个人权力。
他们相信,希特勒将创立一个真正社会主义政权;他们在大城市的街道上游荡,高呼着与他们的共产党敌手们共用的口号:
使国社党人惊奇的东西,对他们的反对派却是令人作呕的震惊。
1930年,希特勒也为德国人带来了某些新的东西——团结的感情。
米勒兴奋地说道:“我们赢了!能得到66个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