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站了起来，朝田中雄信看了一眼，不为人知的微微一笑。
……
中年人坐了下来，目光同样落到了那包“老船长”香烟上。
坐在小酒馆里，穿这吴海军工厂厂服的田中雄信丝毫也不引人注目。吴海军工厂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许多工人来这喝酒。
在长期潜伏之后，奉上级命令故意暴露自己，“出卖”了军统东京最高负责人火凤凰，并使火凤凰身亡，得到日本方面信任。
田中雄信看了眼，是个中年人，他麻木的点了点头。
“抽烟吗？”田中雄信平静的问了一句。
田中雄信——马一凡惨笑了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最后一颗子弹。那是他早就为自己准备下的……
田中雄信，本名马一凡，镇江人，“军事统计调查局”第二期训练班毕业，“沉睡计划”的“沉睡者”之一。
“不，我怕再落到你们的手里。”马一凡认真地道：“我知道你们的刑罚很可怕，落到你们手里的人再坚强也会招供的，可我真的不能招供啊。不然，我的老婆、孩子就全完了。”
中国海军在一夜之间就已经能和日本海军抗衡了！
自己的妻子、儿子和父母怎么办？
田中雄信朝台子上那包“老船长”香烟看了一眼……
“马一凡，军统外勤人员，执行任务过程中遭遇车祸，不幸身亡，该外勤人员工作期间一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特授予军统‘特殊服务勋章’一枚，抚恤金一万元。每年再补助特殊慰问金两千元，其子女未来一切开销都由军统负责承担，一直到其成人为止……”
吴海军工厂的戒备，瞬间之间加强……
田中雄信朝周围看了看，不自觉的摸了下粘在嘴唇上的小胡子。
军统铁一般的规矩：
上杉信田根本就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
马一凡颤抖着手把这最后一颗子弹压进了枪膛，然后举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中年人皱了一下眉头，他很想回头再看一眼那位叫不出名字的同志，但他却忍住了，咬着牙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酒馆里的老板伙计客人都惊慌的跑了出去。外面的士兵一边检查盘问着这些人，一边对着里面叫了起来：
随后，杀身成仁……
“我不叫田中雄信，我叫马一凡，我是个中国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中国人！”
当马一凡的家人对军统千恩万谢的时候，她们永远也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是一名优秀的间谍，曾在日本做出了多么可歌可泣的壮举。
而在军统方面的公开材料中是如此写的：
日本的物资和资金绝大部分都已经投放到了“超级战列舰”上，在很长的时间内，都已无法再打造出同样吨位的舰队了。
尽管也许他是不乐意的。
顿时，所有士兵都分散开来，边还击着边向酒馆接近。
田中雄信一枪枪的还击着，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
“田中雄信，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
硝烟还在，上杉信田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这具尸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田中雄信死前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到了吃饭时间，许多工人走进了这间小酒馆里。
一旦自己成为叛徒，戴先生是绝对不会容情的。自己的家人将遭到军统“家法”的处决。自己死了，还可以成为英雄，家人还能得到一大笔丰厚的抚恤金。
如果是双方正常的水上对决的话，日本海军完全有把握取得胜利。
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自己早晚要和这个戴笠面对面的，到了那个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田中雄信，出来吧，不要再……”
尽管日本方面依然看不起中国海军，但“钓鱼岛”海战中日本海军蒙受的巨大损失，也让日本海军叫苦连连。
这就是军统派出去的潜伏者，还有无数的人和马一凡一样正在或者即将面对这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