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屋子里群情汹涌,人人都拍着胸脯愿意上刀山、下火海。
安贝勒上下打量着蕴德,啧啧不已:“十三爷,您这是哪发财了?”
蕴德现在哪里还把载沣放在眼里?笑嘻嘻地说道;“醇王爷,您自己也说过,眼下可不再是大清国了,您也不是醇亲王了。我尊敬着您,叫您一声醇王爷。不尊敬呢?咱们也犯不着和过去一样怕您了是不?”
这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朝蕴德那看去。
小人,小人,当初巴结着自己,现在却又是这样一副面孔。
“十三爷,您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蕴德今天的装扮,让人眼前一亮。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何苦要跟着他们闹事,把自己的身家都给输了呢?
只要在后天能把人拉起来,那一千块钱可就是自己的了……
不然的话,只怕这些人真的就得饿死。
北京城里的气氛愈发的紧张了。
说着略一拱手,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这里。
载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十三,现在放眼整个中国,哪里还有什么反对派的?还有什么‘满人同宗党’我更是闻所未闻,有这样的组织早被王恒岳给铲除了,还能那么大摇大摆的在北京城里组织闹事吗?”
“十三,你要闯大祸了!”
“在家好好呆着?”蕴德很是不屑:“醇王爷,您在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当然能好好呆着,可现在我们都快要饿死了。眼下好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们可不愿意轻易放过。”
北京城里的满人开始行动起来,而这一风声也传到了载沣的耳朵里。
“这,这……”管家的面色也变了:“那咱该怎么办?”
“安贝勒,您吉祥。”
“十三爷,您这说的可是真的?”
还有叫“满人同宗党”的?自己之前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他穿着一件崭新的大褂子,嘴上油光光的,不定在哪里才吃了好东西回来。那块地摊上淘来的赝品表也不见了。
“不光是我,大家伙也都有钱!”蕴德得意洋洋,在那炫耀一般地道:“不过那,这钱可也不能够白拿!”
“发什么财,咱们这些人能发什么财?”蕴德笑嘻嘻的,掩饰不住一脸的得意:“就是遇到了个贵人,帮衬了咱一把……”
又是一片的惊呼……
“十三爷,咱都是老爷们,您可不带瞎说的,坐上一天就能有一百块钱?”
不光是一个载沣,那些有身家,有财产的满人也同样不先参到这趟浑水中来……
“醇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蕴德满不在乎地道。
政府方面明显加强了对满人的控制。这让原本就穷困落魄的大多数满人的日子愈发的不好过了……
“其实也简单,咱们那,只要往北京市政府门口一坐,大家抗议,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反对派就有了弹劾王恒岳的理由了……”
“反对派……你们知道啥是反对派不?就是那些反对当今政府,反对什么大总统的人。这些反对派那,早就看那个王恒岳不顺眼了,想着法子的要推翻他。这些反对派很多,其中就有一个叫‘满人同宗党’的……”
蕴德点了点头:
“弹劾?”安贝勒在那想了一下:“咱大清那会子倒经常有弹劾的,我听说洋人那里也有弹劾总统的例子……”
一片乱哄哄的,蕴德急忙摆着手道:“甭吵,甭吵,我蕴德可不是醇王爷那样的,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吃饱。这,我给你们带好处来了。”
听说总统也可以被弹劾,满人们一下来了精神。
娘的,怪不得老十三这小子发财了,原来有人给了他两百块钱!自己要有这钱,还坐在这,发的哪门子闷?
蕴德一边掏着耳朵,一边不以为然的看着载沣。
“安静,安静!”蕴德让大家安静了下来:
载沣呆呆的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尽管自己做了安排,可这一劫,能不能够躲过去,载沣心里一点底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