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落座,俞雷陪着王恒岳和蒋百里等人在主桌上坐了下来,敬了一圈酒,王恒岳开口问道:“你妹妹知道你的喜事了吗?”
叶宝儿第一个拍手连声称好。
“好,很好。”王恒岳点点头,也把自己的声音刻意放低下来:“这件事一定要办得隐蔽,快速,不要让溥仪,尤其是不要让日本人发现任何破绽!”
苏郁勉强笑了一下,谢过了大总统。
也许他们以为,这样做可以免于任何不速之客带来的麻烦,不管这些不速之客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但是这一次满城飘扬龙旗的慷慨举动,无疑从外表上表现了老百姓同情重建朝廷。”
吃完了饭,和自己的儿子、女儿玩了一会,回到了房间里。看到马韵欣正在挑选着衣服,也不说话,朝床上一躺,点着了根烟。
遗老遗少的复古思想,在一些自居为“奴才”的人的性格深处留有烙印。这也算未随时代演变而泯灭的封建的奴性吧?
王恒岳按灭了手里的烟,难得的柔声说道:“谁有了孩子,还不都得叫你声妈?你肚子里没有没关系,你还是我的媳妇,还是我的正房。”
俞雷的“婚礼”,办得的确非常简单,只邀请了大总统王恒岳一家人,总参谋长蒋百里等有限的一些人。
“我们中国人的生存哲学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赶尽杀绝。敌人来欺负你了,你抵抗,等敌人被你打败了,向你求饶了,你就原谅了他们。等到敌人再次强大了,又来侵略你了。如此往复循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马韵欣忽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叹息一声,在王恒岳身边坐了下来:“杏妹子、宝儿、含雁要么已经帮你生了孩子,要么肚子里已经有了,就连玛格丽特也有了……可就我这肚子……”
王恒岳默默放下了书,一句话也没有说。
王恒岳“恩”了一声。
马韵欣皱了皱眉头:“才开三桌,是不是太少了些?”
“必须要解决了,要把这些人全部赶走。”王恒岳沉吟着了一会,问道:“秀才,天津那边的安排怎么样了。”
“华北一直对此前的民国缺乏热情。北京几个世纪以来都习惯于忠于朝廷,遗老遗少从未消失过……温顺的北京市民,或中国其它城市的市民,一直备有各种旗帜,以应付当地军政局势的变化!
“遗老遗少都是些什么人?”王恒岳喝了口酒说道:“那些以特殊公民自居、过着吃粮领饷的寄生生活的八旗子弟,首先成为遗老遗少的一大群落。当年年仅六岁的溥仪,自然算大清王朝的第一号遗少,他虽然被驱逐出政治舞台,但仍获允保留尊号,继续居住在紫禁城,由民国负担宫廷的庞大开支,用俗话说就是被新政养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一大笑话!”。
王恒岳笑道:“好啊,好啊,没有想到我们的俞局长居然有一天也能有媳妇了……”
几位夫人一起点了点头,王恒岳笑着道:“他明天会在家里设宴,一来庆祝自己有儿子了,二来也算是个苏郁一个名分。宴席不多,就三桌,请了你们一起过去。”
“朝代更替,遗老遗少也算一种特殊的人文风景。辽、金、元、明、清曾风风火火在北京建都,又走马灯般陆续隐去,颇有你方唱罢我登台之势;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几乎每一个王朝,都留下过一批愚忠的臣民那。北京城易主,常常牵涉到民族矛盾,男人在这时候似乎比女人还要重视精神上的贞操,气数已尽时还希望能保持晚节。”
俞雷的声音放低了下来:“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将先从北京的兴隆寺动手,至于人选方面,我们也已经全部物色完毕。”
王恒岳的面色略有一些凝重:“是的,我知道很多人这么说我,也有人劝我态度不妨软化一些,可以让步的地方也做些让步。可我告诉他们,不行,我必须要强硬下去,强硬是我最大的威胁,可也是我的生存之本。如果我不强硬,我的态度软化了,对待敌人同情了,要不了几天时间,就会有一万把以上的匕首刺进我的后背!”
俞雷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本书:“这是溥仪的外国老师庄士敦写的,当中也有有关张勋复辟时候的记载,恒帅可以看下。”
王恒岳笑了笑,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他似乎是在那说给自己女人听的,也似乎是在那里说给自己听的:
“对了。”王恒岳忽然想起了什么:“俞雷有孩子了,你们都知道了吧?”
在那说了会话,马韵欣忍不住地道:
这一晚,王恒岳和自己的妻子谈了很多很多……
王恒岳冷笑了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