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不要脸。”曹大明不屑地道:“我们中国最究竟礼仪廉耻,男女受……受啥来着?”
他们忠诚的为这个国家做着贡献,可是一旦他们牺牲,他们的家人呢?
双方似乎都有一个约定:白天作战,晚上休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原本激烈异常的枪声一下就停了下来。
宋大霈自杀了,宋大霈自杀了……那是跟随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亲信,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把他放到益阳,就是为了稳定住益阳的局势,可现在,宋大霈却离开了自己。
曹大明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做丘八的,今天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还活着,嫁给我们随时都会变成寡妇!”
吴佩孚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让边防军第一、三、九三个师,二十八、二十九混成旅拉到宁乡一线,保护我军侧翼。让孙传芳之第一、二、三师,保护我军左翼。命令新增援到湖南的第五十三混成旅、第十二混成团加紧对湘军的剿灭。命令第三师、十一师、十二师、十七师、边防军十五师,湖北第十九师,第一、二、三混成旅,四十七、四十八、五十一混成旅,山东第一混成旅、湖北第四混成旅,明日全部投入战斗!”
吴佩孚身子晃动了一下,颓然坐了下去。
“啊,你还没有妻子?”尹思羽和女学生们觉得不可思议。
有个北洋军士兵的枪不小心走火了,被边上的班长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他妈的,万一让对面的误会,要再打起来,弟兄们还要不要休息了?”
现在看来,这一办法未必能够奏效。
“玉帅息怒。”李济臣急忙劝说了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宋大霈自杀报效玉帅,谁都心疼,但益阳一丢,我军侧翼危急,还是要赶紧想办法的好。玉帅,明日必须在战场上要有所突破,我看,还是把咱们的第三师拉上去吧!”
吴佩孚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不再留任何后手了!
这些士兵心里的真正想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吧!
正在那犹豫不决的时候,副官走了进来,一脸紧张:“玉帅,益阳丢了。”
北伐军的阵地上静悄悄的,士兵们有的在吃着晚饭,有的在擦拭着枪支,有的在闭上眼睛休息。
李济臣跟吴佩孚的时间久了,玉帅心里在想什么他最清楚:“玉帅,看起来要想尽快把北伐军击溃,是得……”
李济臣大了大胆子:“他们在那说玉帅的嫡系第三师不拿不来打,尽让别的部队去送死……”
“宋大霈和白恩儒呢?”吴佩孚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战场的惨烈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在战场上没有浪漫,有的只是鲜血和死亡。这些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士兵们,谁也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继续出现在这个战场上。
“对,就是这话,你说那些人咋就不听呢?”曹大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机枪子弹一串串的从头顶飞过,周围的树木都已被打折。
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班长更加恼怒:“你懂个屁,打仗那是没有办法,打到后来也无非就是大家谈判而已,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和北伐军变成自己人了,现在他娘的那么卖命,将来还要不要见面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继衡龙桥丢了之后,沧水也落到了北伐军的手里,益阳已经受到了直接威胁。
尹思羽的眼眶红了,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在吴佩孚的指挥部里,攻击的不顺利也让吴佩孚有些愁眉不展。
曹大明陷入到了回忆之中:“我看到他灵巧的在战场上穿着、跑着,他接近了敌人的阵地,把手榴弹扔了出去,敌人的阵地被炸了,他站了起来才想冲锋,可是一颗子弹却从他的身体里射了过去,他再也没有醒来。等到仗打完了,他的堂客知道了他阵亡的消息后,哭了一天一夜,后来趁着我们不注意,跳河死了,死了……”
“我有一个兄弟……”曹大明叹了口气:“那一年还是护国战争时候,他才二十一岁,刚娶了一个漂亮的堂客,结婚第二天就上战场去了。后来我们遇到了一场恶战,我和我兄弟奉命去夺取一个阵地,我们一连冲了几次都没有冲上去,后来那个兄弟带着几枚手榴弹就从一边绕了过去,那时我是负责掩护的……”
来到前线的许多学生都已经报名参军,轰轰烈烈的战场极大的感染到了他们。
而接到命令的段祺瑞的嫡系,段芝贵和徐树铮也暂时摈弃和和直系的矛盾,迅速向宁乡战场开拔,汇合当地守军,决意死守宁乡!
北伐军阵地的坚固和防御到底的决心,大大出乎吴佩孚的意料。
但现在北伐军的表现却让吴佩孚感觉震惊!
说到这,他长长的叹息一声:“那次是我亲眼看到的,我都经历那么多了,看到了太多的人死去,看到了太多的家破人亡,平时睡睡女人也就算了,可要结婚娶堂客,那就算了,还是别再去害别人姑娘了,积点德,还是给自己多积一些德的好。”
“说什么?”吴佩孚一瞪眼睛。
“宋大霈……宋大霈自杀了……白恩儒,也向北伐军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