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和他的兄弟并不知道,王恒岳对他这个未来的大汉奸实在是太熟悉了,在广州,有一个特别法庭正在等待着他们。
“是!”
但随即李宗仁的话却让张家兄弟大出意外:
他本是顺口一问,战斗打到这个地步,再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而张敬尧兄弟,也将成为第一个受到审判的军阀!
正想下令全军急速行军,向益阳进发,忽然又来报张敬尧的二弟张敬舜到了。
“宋大霈,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张敬舜皱了一下眉头。
大半个湖南都已经丢了,自己也被赶出了长沙,即便益阳能够守住,湖南也势必不是北伐军的就是北洋的,自己继续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张敬尧,我们的大总统想请你们去广州一趟,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车子,还有一个连的专人护送,请张督军动身吧。”
北伐军进城的消息,也让周围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宋大霈朝边上看了一眼,长长叹息一声,神色黯淡的摇了摇头。
李宗仁微微一笑,旋即神色一正:“徐牧!”
张敬尧把自己准备投降北伐军的意思告诉了自己部下,那些张军的士兵在和北伐军的历次较量出屡战屡败,早已士无斗志,此时张敬尧想要投降,张军上下居然人人欢欣鼓舞。
“张敬尧准备向北伐军投降了。”
宋大霈的话,让跟随他一起来到益阳的团长白恩儒大吃一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益阳都是张敬尧的人马,我们手里只有一个团,力量相差悬殊,不如暂时撤离这里,等重新调整兵力后再行夺取益阳!”
李宗仁稍稍一怔,随即笑道:“我听说吴佩孚以亲信宋大霈到达益阳,名为助战,实则监视,眼下沧水已丢,以张敬尧的性格,必然选择向我军投降,宋大霈又是个对吴佩孚忠心耿耿的,必然不肯屈从张敬尧,那是益阳在内斗了!”
这个时候张军的人心已经乱了,在北伐军的强硬攻击之下,防御沧水的张军,仅仅经过了一天象征性的抵抗之后,便彻底放弃了这里。
而此时的李宗仁,正在向益阳方向进发,离益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前面的侦察连忽然来报告益阳城内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是!”白恩儒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报告,带了一个排的士兵!”
张敬尧已经决定向北伐军投降,无论遇到什么结果,也比活活困在这里,早晚成为北伐军的俘虏要好得多!
宋大霈死了,张敬尧和白恩儒投降了,益阳,以一种轻松的形式落到了李宗仁的手里。
内乱,在北伐军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就已经在益阳城内爆发。
他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一闭眼睛……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便很难遏制了。
可是宋大霈却根本不在乎这些,死就死吧,一死以报玉帅也就是了!
他忽然朝白恩儒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自己身边:“恩儒,大势去了,益阳再不属玉帅。你带着弟兄们向北伐军投降吧,给弟兄们保住一条活路。”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阴冷:“如果不能成功,你则听我枪声为号,率领全团,强行攻入指挥部,生擒张敬尧!”
按照之前的习惯,王恒岳一般对投降或者被抓获的各地下野军阀都不杀,只是请他们出洋考察,想来自己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白恩儒点了点头:“你呢?”
……
两个弟弟都是如此赞成,张敬尧咬了咬牙:“好,老二,你和北伐军打过交道,我就……”
自从衡龙桥丢失之后,张敬尧立刻称病不再见宋大霈,同时益阳城内指挥部人来人往,个个行踪诡秘,益阳几处要隘,又迅速增加了大量兵士。
“张敬尧参见参谋长。”
双方在益阳城内打成一片,张敬尧人多势众,但白恩儒的部队训练有素,又抢先控制住了有利地形,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
死就死吧,一死以报玉帅也是值得的了……
再见,玉帅!
8月5日,取得了衡龙桥的李宗仁,随即命令部队立即对沧水发起攻击。
当听闻到宋大霈的死讯后,李宗仁叹息一声:“也算是一条忠义的汉子,把他的遗体收拾好,送到吴佩孚那里去吧。”
张敬尧本来就没有死守益阳的想法,尤其在衡龙桥如此快速的就丢失之后,畏战的情绪便也愈发浓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