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夺取长沙,而是要把他张敬尧闹得心神不定,闹的他不能不求湖北、江西出兵!”刘昭承意气风发地道:“我非但要解决了张敬尧,还要把湖北、江西的北洋军都引到湖南,把所谓的长江三督,一举打残两个!”
“见过刘总指挥!”张敬汤急忙一个敬礼。
“北伐前恒帅就说过,他只管当好总后勤官,其它事情,他一概不管,可越是这样,你我就越是不能辜负恒帅信任。”刘昭承说着眼睛落到了地图上:
刘昭承又重重的交代了句:“以第二军军长徐牧统一指挥第3、第8二师,要告诉徐牧,此战目的不是歼灭,而是击溃敌人,我们真正的目标是怀化之敌!”
可现在他何止是一个“妖”字?
这下倒好,一个放手让部下去做的大总统,一个胆子能把老天爷都吓住的总指挥。
刘昭承在那沉吟一下:“命令,各部对怀化同样摆出攻击态势,命令第3师、第8师,连夜运动,先攻洪江、再取武冈!”
这话一出,张敬汤面色大变。
“我就是。”刘昭承不动声色地道。
“张敬尧在湖南集中了三个师的主力,和六万地方部队,想在怀化到邵阳一线与我决战。我偏偏就不遂他的心愿。我已下令调集120辆卡车,满载士兵,绕过怀化,直插娄底!”
李宗仁的脸上也呈现愤怒:“是,张敬尧开进平江后,宣布‘三天不封刀’,纵兵抢掠,三天后才布告安民,布告虽然出了,烧杀抢掠照旧公行。这等恶性,和当年满清入关时候的大屠杀又有什么分别?”
……
“他做的那些事情,到后来连北洋政府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刘昭承冷笑几声:“这次又借着四十寿诞想要收买你我,我这非要给他过个‘痛痛快快’的寿诞不可!”
难怪北伐之前大总统再三说,湖南战场是整个北伐的重中之重,只要解决了湖南问题,其它一切问题都好办了。
“至于这寿诞,我是一定要去的,麻烦你回去转告张督军,我的话一个字也不漏下。‘湖南民谣,堂堂手张,尧舜禹汤,一二三四,虎豹豺狼。张家兄弟四人,危害湖南,民怨沸腾,今北伐革命,大军到处,铲除一切为恶军阀,是我国民革命军之责任。张敬尧四十寿诞,国民革命军孙武军团总指挥刘昭承,当亲提雄兵十万奔赴长沙,以为贺寿!’”
张敬汤把一份烫金的大红请柬放到了刘昭承的面前:“贵部进入湖南之后,秋毫未犯,与我军虽然对峙,但相处甚欢。至有闲言碎语,说什么总指挥与我军互通款曲,使总指挥名声受累,我张督军闻后心甚不平,欲为总指挥鸣冤。我张督军四十寿诞即将到来,欲在长沙大摆宴席,今特命我前来送上请柬一份!”
前线如何打,什么时候开打,没有人比那些前线的指挥官们更加清楚,自己已经赋予了他们独断专行的权利,那就应该无条件的信任他们,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
看到这些信,王恒岳有些不太耐烦,也有一些恼火。
“张师长前来有何指教?”
这声报告让刘昭承和李宗仁大是好奇。张敬尧送来请柬?这个时候送来什么请柬?
随着又道:“给大总统发电,加速二期战略物资运动,尤其是汽油等物资。再请增派飞机,加大侦察力度。命令装甲三团,直扑黄金井、金石桥,切断怀化之敌退路。洪江、武冈之敌一旦被击溃,第3、第8二师则迅速掉转枪口,合围怀化之敌!”
刘昭承拿起两根金条,轻轻碰撞了下,又重新放了回去:“拿人,收下了,张师长,回去帮我谢谢张督军的好意!”
湖南,孙武军团总指挥部。
李宗仁也笑的乐不可支,这仗打到居然有大洋金条主动送上门,也算是难得的了:“发,发,只是当着士兵们的面,可不能说是张敬尧送来的,就说是大总统特意送到前线来慰劳弟兄们的!”
李宗仁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古往今来,哪个最高当权者不是对前线手握重兵的将领有所顾忌的?即便那些再开明的君主,也总会不断过问前线动静,可像大总统这样不闻不问的当真古今罕见。”
“我很忙”!
李宗仁加入王恒岳集团略晚,可一进入,便无数次的听到别人津津乐道的说起刘昭承的种种事迹,说他是如何一天升两级,如何被大总统称为“妖人、妖旅”的。
“等等……”
偏偏后面那位大总统又对刘昭承信任的无以复加,对他在前线的所做所为根本不闻不问!
为此,一些密信也到了王恒岳的手里。
说着,大声叫道:“饶国华!”
李宗仁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年轻的总指挥实在太胆大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