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客人来头非同小可,是淞沪护军使兼江苏省军务会办卢永祥的副官,派人来请“蔡多夫”和“胡一克”到护军使署一谈。
丈夫的回答让伊芙娜非常吃惊,太快了。
胡琦英浑不当一回事情地道:“好说,好说,我们每股发行价为一百八十九元,内部呢,是每股一百六十二元。既然是护军使亲自出面,我们再让给你一个折扣,每股一百五十元!”
蔡辰方和胡琦英有些担心,硬了硬头皮,跟着卢永祥的副官上了在外面等候着的车……
事情可越闹越大了!
淞沪护军使署。
伊芙娜半信半疑。
整个上海的人都信,自己的那些好朋友也通过各种关系想方设法的在那购买股票,但同样身为矿业专家的丈夫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蔡辰方和胡琦英陪着笑了下,卢永祥又接着说道:“听说贵公司的金矿股票就要发行,兄弟很想买上一些,不过这个价格,啊,哈哈……”
莫瑞斯教授皱着眉头:“当初我听到云南发现特大金矿的消息,最初也振奋鼓舞到了我,但当我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了种种不合理的地方。其中特别让我起疑的,是我要求加入到联合调查组的时候,他们却拒绝了我,而选择了杰夫和劳艾尔。亲爱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和劳艾尔保持着亲密的关系,现在却已经疏远了吗?”
可是,对莫瑞斯教授夫妻来说也是同样如此。
莫瑞斯教授固执、严肃,对待科学一丝不苟,但却完全疏忽了一件事情:
正金银行向“中法联合矿业公司”投资八十万英镑,成为“中法联合矿业公司”第三股东。
“两位老板,这里是七十五万的支票,汇丰银行的,我先购买五千股!”
不光如此,他甚至还要专门去云南揭开整个事件的真相。
好吧,黑帮的、法国人、日本人,现在连军阀都被牵扯进来了。
伊芙娜对这一点是完全信服丈夫的。
当时让人拿来支票,放到两个人的面前:
莫瑞斯教授的表情非常严肃:“因为劳艾尔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学术严谨程度,我与他长谈过几次,但每次都不欢而散。这次,他们去云南,仅仅呆了三天,是怎么弄出这么庞大详细的调查结果的?整整二十五分调查研究结果,三天的时间完全无法做到。对这一点,我是深表怀疑的。”
伊芙娜迷惑的摇了摇头。
蔡辰方的话,让江肇铭大喜过望。
……
这些公司在上海滩实在太多了,无非就是黄赌毒之类的,真正的后台老板不方面出面,随便找个人当公司的代表,将来一旦警察要抓人交差,这些所谓的公司“负责人”就成了替罪羊进去关上几天,一出来,就有一笔辛苦费。
“今天夜里有一班火车到湖南,我们立刻动身。”
卢永祥连声叹息:“不瞒两位老板,我也实在是难得很。虽然我挂着个淞沪护军使的名头,但上面却不给我军饷,一切都要我自己想办法,你说我怎么想办法?总不能让弟兄们去抢劫吧?啊,哈哈?”
“不,也许有金矿,但绝没有那么高的储藏量,或者仅仅是一个辅矿,但具体是如何的,我必须要到云南去亲自看了之后才知道。”莫瑞斯教授站了起来:“现在整个上海都在为这个金矿疯狂,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有可能橡胶危机事件再度爆发……”
“亲自去云南?”伊芙娜惊讶地道。
“不,不,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贸然下结论。”莫瑞斯教授赶紧阻止了自己妻子:
闹吧,闹吧,闹的再大点更好!
卢永祥一听有些急了,客套话也都省去:“是这样的,我想入股,不知两位老板意下如何?”
“是的。”蔡辰方和胡琦英一听这话,顿时放下心来,蔡辰方推了推金丝眼镜:“一切工作都已经准备妥当。”
在那里莫瑞斯教授非但得不到任何帮助,反而还会面对危险。
“好的,我会和你一起去的。”伊芙娜顺从地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