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第一,在事件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何来道歉一说?第二,军政府在广州拥有执法权,也有能够独立破获此案,不需要日本方面‘协助’。第三,军政府拥有绝对的官员任命权,在责任未分清之前,绝不能惩办治安负责人,撤换警察总长。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几条,同样在案情未侦破之前,不予办理。第八条,派遣海军陆战队进入中国,则意味着对护法军政府的宣战,护法军政府将给予全力还击!”
刘昭承平静地道:“以目前我手里的力量,再加上湘军配合,我有办法把北洋压制在湖南三个月以上!”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包括“尻口八条”,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来。王恒岳的强硬态度,也再次表现无疑。
“我那个朋友以前在日本留过学,叫穆越秩,我们有些亲戚关系,处得不错,每次喝酒,他都和我吹嘘自己和日本人的关系如何如何的好,吉田对他是如何如何的器重,吉田房子被炸了后,也是找他帮忙重新采购家具的,这些都是他亲口说的。”
王恒岳和军官们有些吃惊,听参谋长的意思,这仗非但可打,而且还有取胜可能?
俞雷“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贯从容冷静的他,此刻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快,立即安排人手秘密逮捕穆越秩,动作越快越好!”
这话一出,顿时在军官们中引起了一片议论。
“去,去,听你瞎说,日本人有事要找中国人帮忙?”
桥本事件的爆发,让王恒岳面临了一次巨大的危机!
“职业?”
“你那在吉田会社里做事的朋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
一到拐角无人处,两人加快脚步,一边一个抓起了那人,还没有等那人反应过来,一辆轿车已经开过,两个汉子不容分说,就把他强行塞了进来。
王恒岳冷冷地道:“我再次申明,这是一次刑事案件,不是政治纠纷,我们完全有能力独力侦破此案,不需要任何人的协助,如果贵国政府一定要以武力威胁来解决此次争端,那么引起的一切严重后果将由贵国政府承担!我们不想看到战争,但如果贵国政府非要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护法军政府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抵抗到底!”
资历最浅的刘昭承第一个开口说道:“恒帅要打,那就打!被北洋打败了没有关系,输在自己人手里不丢人。但无论如何不屈服于日本人的无理要求,恒帅说过,这事关主权尊严!”
蒋百里微微一笑,从容地道:“两手准备,一是尽快破案,让日本人无计可施,从而专心北伐。如果前一条无法达到,那就只能战了,但我以为我们未必会输。”
那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坐在一角的两个汉子互相对望了一眼,迅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看着边上林立的刑具,牛德贵打了一个哆嗦:
一片沉默。
王恒岳大致介绍了下情况:“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全盘接受尻口八条,威胁解除,可这广州不是我们的广州了,军政府也不再是我们的军政府了,不过是又来一个马关条约而已。”
“厨子。”
“难说,听说大元帅手下的军队很能打,不过这次究竟打的是东洋人。”
进攻?在如此的情况下,刘昭承居然选择进攻?
广州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司机一踩油门轿车扬长而去……
王恒岳点了点头:“是,我们的海军不如日本,无法阻止他们登陆,战争一旦爆发,先不论是输是赢,北洋方面则可以趁势大举进攻,几面夹攻之下,我王恒岳咔嚓人头掉地,诸位也都随着一起掉脑袋!怎么样,你们是想降还是想战?”
“你说咱们能赢吗?”
“没……没有了……”
“能,能,我拿脑袋担保!”
蒋百里眼中必胜的目光一闪而过:“我说过,一旦真的开战,日本不会调动太多的兵力,一是来自列强压力,二是他们自身对这场战争也没有做好准备。因此我认为调动三个五个师的力量,再加上警察部队、地方部队已经完全可以应付这场战争。战争的重点反倒不在于能够应付日本的挑衅,而在于湖南!”
“一,护法军政府派官员代表中国政、军、警三方,来日本总领事馆正式道歉;二,日本参与此次案件的侦破,一旦抓获凶手,交由日本方面处理;三,承办治安负责人,撤换警察总长;四,抚恤死者十万元;五,赔偿日本侨民学校两万元;六,赔偿吉田冢和日本商会损失各十万元;七保护日本侨民,增添巡逻警察;八,为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日本将派一队海军陆战队进入广州,保护日本侨民安全……”
“说,说什么?”
蒋百里语气平和:“日本人就算真的想打,也不会大打。一是在广州开战,势必牵扯到列强利益,他们不会允许大规模战斗的到来,在开战初期,他们或许会选择沉默,但只要我们顶住了日本人的攻势,或者取得一两个不大不小的胜利,列强很快就会干涉调停。”
杨森猛力一拍桌子:“龟儿子的,打就打,脑壳子掉了碗大的疤,没啥子了不得的!恒帅,小东洋敢登陆,老子愿当先锋,和小东洋血战到底!”
所有能够到来的军官官员都到了。
6月5日,日本驻广州总领事尻口鸠宏第二次紧急约见护法军政府大元帅王恒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