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了,闷棍一推,俞雷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一低头,看到鲜血从自己的胸口流了出来,自己中枪了吗?
……
自己绝对不能够少了他!
王恒岳喃喃的在那说着,忽尔声音抬高,忽然声音放低。他现在盼着奇迹的出现,盼着能够听到俞雷的声音,盼着能够听到他对自己说:
目前来看两方势均力敌,同样得到恒帅信任。
俞雷怎么可以遇刺?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遇到这样事情的!从来只有他去刺杀别人、修理别人,他怎么可以遇到刺杀!
闷棍大惊:“小心!”
闷棍一边应着,一边觉得奇怪敬佩。
俞雷抬起了头:“不要大意,那些人目前慑于恒帅之威,不得不低头而已,在他们当中还是有许多反对我们的。非常国会改组投票时候,99票赞成,25票反对,二十五个反对的人中,有多少是孙文的忠实追随者,有多少是被对方收买的,都一定要弄清楚,不要到时候他们骤起发难,我们却一点准备也都没有。”
许国宝?这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谁?”正想上车的王恒岳停下了脚步。
起来吧,快些起来吧,老子真不能少了你,一大摊子事情等着你去做呢,你说你现在倒下了,算是怎么一回事情。他妈的,你安排了多少探子?啊?老子不知道,你的部下也不知道,狗日的,名单都在你的心里。你要真的死了,那些探子怎么办?谁来管他们?狗日的,要是哪一天有人说他是你的人,你说老子信还是不信?
这样的信任,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得到的!
“当年乐山大米商许桐翼的儿子许国宝。”
“不敢,不敢。”
广州目前来说还是相当平静的,北伐准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广州的社会秩序,也显得非常有序。
“是……属下,属下明……明白了……”
“德广啊,你说我们有今天这样局面容易吗?当初才到荣县,要人没人,要枪没枪,穷的真正是叮当响,我们又要对付满清,又要对付革命党,走到今天这一步,苦痛只有我们心里自己才知道。你一心想着荣华富贵,一心想着锦绣前程,现在机会到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就倒下了呢?
可是,自己却并没有听到。
“他儿子呢?那么做也是你唆使的吧?”
俞雷,这位“统计局”的局长,每天都要应付那么多的工作,从四川到云南、贵州,再到广州,那么繁重的工作,千头万绪,却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点也不看到忙乱,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纨绔子弟,不要管他了,他将来不是饿死就是变成乞丐。”
狗日的,狗日的,你妹妹要是从美国回来了,问老子要她哥哥,老子怎么交代?老子还要这个脸不要了?妹妹到了美国给老子做事,哥哥却死在了老子眼前,老子没脸见人,老子对不起你们俞家!”
“现在他的人呢”
闷棍不想惹事,暴露局长身份,正想拿出几个小钱打发,忽然看到乞丐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广东督军莫荣新这些人,王恒岳还暂时没有去动他们,不过在俞雷看来,这些人迟早是要被赶出广州的。
王恒岳在那喃喃地说着,他知道俞雷一定能够听到的:
有些荒谬,自己居然也会遭到刺杀?
除了恒帅,俞雷对谁都不相信,看到谁都会怀疑,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对手派来的。大约做在这行的,都是如此的吧。
王恒岳叹了口气。
“你说我应该怎么对待他儿子啊,俞局长?”
俞雷想着想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元帅署里鸦雀无声,很久没有看到恒帅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王恒岳一下变得暴怒起来,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骂道:“俞雷,俞德广,你狗日的立刻给老子起来,滚回你的统计局做事去。”
王恒岳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被俞雷逼死的许桐翼的儿子?
恒帅对他的信任,无以复加,从来不过问“统计局”的任何大小事物,完全都扔给了俞雷。
在自己的印象中,俞雷永远都充满了旺盛的精力,哪怕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似乎从来不会觉得疲惫。
“来人,医生都他妈的给老子进来!”
“这些乞丐,都要调查一下……”俞雷回头吩咐了声。
“你们这帮混帐,混帐!”
王恒岳点了点头,然后跨上车子……
“广州的情报体系要尽快完善起来!”
可他现在居然睡了,睡的那样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