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停住,扎下营盘。王恒岳从马上下来,整理了下军装。
“是!”
蔡辰方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
这哪里是骗子?这哪里能让人想到这个骗局他也参与了设计?王恒岳倒有些纳闷了:“你见到道尹也这么说话?”
泸州。
说着,蔡辰方还让人拿来了合同,上面标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几月几日几时交割货物,超过时限,合同作废,还要追赔三倍损失!
李启明又是一声叹息:“下官无能为力,下官只能躲着,可那蔡辰方却不依不饶,天天都来闹,记者也天天跟着,下官心力憔悴,实在没有办法了,今日既然督军来了,还肯请督军来处理此事。”
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被带了来。
“坐。”王恒岳点了一下边上,问了一下合江情况,大致心里有了些数,顺口问道:“泸州一切都还安定吧。”
“恒帅,这当中的确有问题。”李启明苦笑不止:“可任凭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王恒岳点了点头:“休息!”
当时郑掌柜心中生疑,一边稳住蔡辰方,一边叫伙计赶快去找张姓商人。
蔡辰方说出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
张姓商人为凭空掉下的二千元诱惑,立刻成交,交个房契,写了转让文书,一切办妥。
结果你说巧不巧?蔡辰方才买了房子,货物就到重庆了!
“原来骗点就在这里!”
尽管现在中国的法律根本不完善,但我请了记者弄到全国皆知!和外国人做生意,此时正是欧战开打,中国民族工业大力发展的时候,你四川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是不维护中国商人的利益,难道你不怕成为千夫所指,成为“罪人”?
“草民损失惨重……”
这算是怎么回事?三万八千元买的宅子,一转眼就二万元当出去?
见过骗子,可没有见过那么嘴硬的骗子。警察也不废话,让人带着支票去了成都商业银行,结果一查证,警察傻眼了,支票竟然是真的!
“是,骗点就在这里!”李启明也是叹了口气:“当时就算骑了再快的马,也无法在约定时间到达重庆了,合同作废,蔡辰方损失惨重。三倍赔偿啊,他当时就不依不饶,要求张姓商人和郑掌柜,还有,还有警察局赔偿他的损失……”
出现在王恒岳面前的胡琦英,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站在那里一摇三晃,看起来还有些木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骗子。
“草民的同伙叫胡琦英。”蔡辰方不再隐瞒什么:“也就是那个一直报道此事的记者,这骗局是草民和胡琦英一起设计出来的,从此后草民二人就只效忠督军一人,无论督军让我们去骗谁我们就去骗谁!”
立刻报警,警察把蔡辰方带走,投入监狱之中。
王恒岳大笑起来:“匪夷所思!”
王恒岳又淡淡地道:“什么记者,什么全国皆知,与我一点干系没有。我先杀了你,然后说你被土匪杀了,过个几个月,还有谁记得你?”
王恒岳大声笑了起来:“你们这一对那,好,本督军以后想着给你们封个官,你们先给老子去办件大事,露一手给本督军看一看!”
这故事听到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不过是一个笨骗子而已。天下哪有这么心急火燎的要把才骗到手的东西当了的?
李启明缓缓把事情前后经过说了出来。
你莫名其妙关了自己,这也算了,蔡辰方倒没有计较,可他随即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的人,全部都呆住了。
“是,草民等无有不遵从督军的道理!”
“都还安定,只是最近出了件希奇事,下官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置。”
这骗局近乎于完美,一点漏洞没有,绝就绝在我告诉你我是骗子,可你能拿我怎么办?从法律上来说,我是无懈可击的。
“难就难在这里!”李启明苦笑不止:“他设下了一个局,让所有人都跳了进去,你知道他是骗子又怎么样?他占足了理,你只能干瞪眼。不光如此,他还不知道从哪请来了记者,大肆宣扬此事,说在我们四川吃了大亏等等,弄的我们非常被动!”
“恩。”王恒岳点了点头:“你要是用强的,必然闹到全国皆知,于我四川声望大受影响,而且也会沦为笑柄。你呢?你是怎么处理的?”
接过了部下递来的食物,王恒岳才放进嘴里,就看到部下把泸州道尹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