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霄岳的神思好像一下就回到了那场大海战中:
这是王恒岳的第一艘“炮艇”。
“是的。”王恒岳淡淡地道:“我对你很好奇,你怎么会去当羊报的?听说你为了报汛情,拿出了一包金叶子?”
……
“强盛”号!
王恒岳点了点面前的椅子。
才回到自己的镇守使署,忽然出现的斯特望让王恒岳吃了一惊。
但起码他们现在已经起步了,尽管看不到海,尽管只有这么一艘只要打炮就一定会散架的“炮艇”!
“是的。”张霄岳轻轻叹息了声:“当年朝廷送了我们这一批人,去英国学习海军,学成回国后加入我北洋舰队,后任‘经远’号帮带。甲午一战,我北洋以精锐舰队,竟败于倭人之手,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镇守使难道本意不在四川?而在全国?”张霄岳忽然问道。
伍潜龙不知出了什么事,匆匆赶来,王恒岳一点张霄岳说道:“伍潜龙,你父亲原是北洋水师的吧?这位张霄岳先生也是北洋水师的?”
“中国有许多不为外国人所知的奇特能力,有的时候在中国古代故事里能够预测天象的故事,并不都是编造出来的。”王恒岳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然后说道:“那么你呢,投资人?你来这里,还有别的事情吗?”
伍潜龙一怔:“是,家父是‘超勇’号上的炮手!”
“英明个屁。”王恒岳笑着说道:“老子就是给你们这么个意思,或者……或者这就是个象征,是我们水军的开始。将来等我们真的有海军了,也强大了,这艘‘炮艇’那,我就专门给它做个博物馆保存起来,让大家知道,我们的海军就是这么起步的!”
斯特望调整了一下姿势,说道:“我想介绍美国商人,一起和你开办一家公司。”
“谢谢。”
“家父现在一切都好,只是少了一只胳膊!”听到是和父亲一起打过甲午海战的,伍潜龙大喜着说道。
“北洋水师?”王恒岳有些惊讶。
“斯特望先生,你怎么来了?”
伍潜龙吃了一惊。
“啊……”王恒岳心思被人看破,用一声“啊”来掩饰。
“当年海战,你父亲号称神炮手,黄管带死前大呼,‘我为军人,不能卫护国家,要生何用?今我北洋后人,务必努力,以雪今日之耻’,你父亦毁炮投海,壮举感天动地。当时我‘经远’号就在一边,可惜,可惜却不能相救……”
张霄岳盯着镇守使道:“如果镇守使只想做个四川王,用不着水军,可镇守使的意思却要发展水军,岂不是在为将来打算?”
“是的。”斯特望缓缓说道:“在酒会上,您曾经和我说过,北洋想要吃掉你,让我帮你解决这个难题。但说实话,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影响到你们的大总统,但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随着王恒岳来到一条小河边,伍潜龙和张霄岳终于看到了镇守使为他们准备的:
“好!”王恒岳大声道:“既然大家都和北洋水师有关,那就再好不过。伍潜龙,你不是老嚷嚷着要去海军吗?老子就满足你。你这旅长不要干了,和张霄岳一起办舰船去……”
“干的漂亮,镇守使大人。”斯特望微笑着道:“我代表我本人,向您和受灾的灾民们捐出一笔捐款,尽管数目不是很多,但代表了我的一些心意。”
“走,我带你们看看去。”王恒岳神神秘秘地道。
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稍稍调整了下:“我没死,苟延残喘了下来,以后我又去了几个地方,但我们海军的锐气已经被打没了,我心灰意冷,回到南通老家,从此再也不问世事,研究一下各国海军发展,聊度余生。后来听说四川动静闹的很大,也就动了来看看的心思,谁想到就做了羊报。”
海军和陆军不同,海军不是想干就干,一次性投入一大笔钱就能强大起来的。海军要想强大,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他们这一代人也许都无法看到,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建设出一支真正强大的海军!
这艘“炮艇”是一个玩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寓意。
“洪水是可怕的灾难。”坐了下来,斯特望开口说道:“但这同样也是一个机会,在灾难面前,镇守使大人表现得非常镇静,把自己的形象在四川和全国面前得到了极大提高,这点让我这个投资人觉得非常欣慰。不过让我觉得震惊的是,您是怎么知道天灾会来临的?”
张霄岳眯起眼睛看向他:“难道镇守使想要我为你效力吗?”
说着,有些不太放心:“这个不当旅长,现在海军八字还没有一撇,能不能办成还不一定,将来万一那个,有没有怨言那?”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