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和玛格丽特也终于放下了心。从中国到法国,从法国到英国,几乎各个地方的美食都被他们讨论了个遍,甚至两人还为究竟是中国的美食是世界第一,还是法国的美食是世界第一而面红耳赤的争论了半天。
这个西藏唯一的天主教堂外部呈“梯”字形,是藏族民居常见式样,内部装饰是典型的哥特式高大拱顶,天花板上绘满了《圣经》题材的壁画。
王恒岳头都没有回:“把叛军赶跑了,一颗脑壳子换一碗酒!”
“将军,上帝保佑你的军队战无不胜!”亚尔德神父轻轻的拥抱了一下王恒岳:“如果大军凯旋的时候,希望你还能来这,我会为你准备一顿真正的法国大餐。”
“报告恒帅,打死三十八个!”杨森大声重复了遍。
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还在继续传来,可王恒岳却绝口不谈,反而还兴致勃勃的谈起了各地美食。
“我也希望你能够回到成都去。”王恒岳接口说道:“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但那些叛军一定不会死心,还会重新回来的。”
“管教无方,管教无方。”王恒岳讪笑着道。
亚尔德神父微微笑着,这是一个多有趣的中国将军,勇敢、正直、不肯认输,还带着一些好玩的孩子气,和自己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军人都不一样。
“知道了。”王恒岳顺口应了一声,紧接着又抬高了声音:“神父,我和你说,说到吃的,法国那是真比不上中国……”
大笑声里,战刀一指:“平叛西藏,格杀勿论!”
“啊,恩……”王恒岳朝桌子上看了看,略略有些尴尬:“自己到外面找三十八碗酒去,老子自己这里都不够了!”
王恒岳从容不迫的样子,显然也让亚尔德神父大受鼓舞。
玛格丽特倒并不担心:“我会回去的,但我并不认为这里危险。王将军已经来了,我们还用担心什么呢?”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枪声,接着一下变得密集起来,亚尔德神父和玛格丽特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王,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将军!”亚尔德神父很认真地道:“我见过许多将军,枪声一响,他们就如临大敌,但你却对自己的部队充满了信心,知道他们一定能够取胜。我坚信您的部队一定能够成功的。”
王恒岳放了一块羊肉在嘴里,根本没有回答:“羊肉的确不错,云南藏族有种吃法也美味,他们将猪肉|缝合之后,加一块重石板压,称‘琵琶肉’。食用时一圈圈切下,蒸熟后用刀切食。其色蜡黄,香而不腻。亚尔德神父,什么时候有空,你可以去品尝一下。”
玛格丽特有些好奇:“政府的军队已经来平叛了,叛军一定会被击溃,那还用担心什么呢?”
王恒岳觉得头有些乱,合着这都是亲戚。
“报告,第五团集合完毕!”
除非,等到自己国家真正强大的那一天才能做到……
亚尔德神父和玛格丽特面面相觑,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声传来,可王恒岳却还是无动于衷。
原因非常简单,玛格丽特是亚尔德神父的外甥女,当然,她还有另一层身份,法国署理成都副领事杜让,是她的姑父。
士兵们的欢呼,昂扬的斗志,是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过的。
“谢谢你的好意。”王恒岳回了一个礼:“政府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
“欢迎,欢迎。”王恒岳虚情假意的堆起笑脸,接着翻身上马,一把抓过战旗,战刀出鞘,忽然,回头对亚尔德神父大声说道:
“不,法国菜胜过中国菜!”
难道告诉她自己的政府现在暂时还没有能力,把一切外国侵略势力和叛军首领都赶出西藏去?
“我在这里十九年了,我感觉自己就是这里的一份子。”亚尔德神父解释道:“当初来的时候,我也同样不习惯吃水油饼,喝酥油茶,为此我瘦了许多。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不但能接受这里的饮食,而且还爱上了它们,或许等我回到法国的时候反而不习惯了。”
王恒岳走了过来,老者把哈达挂在了王恒岳的脖子上:“将军,我知道您还要继续平叛,干粮、向导我们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尊敬的大将军,您保护了我们,使我们免遭伤害,请接受我们最真诚的感激!”一个老者带着村里人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条象征藏人最崇高敬意的哈达。
“神父,不管怎么说,还是中国的美食天下第一,法国的顶多排到第二!”
第五团团长杨森和警卫团团长黄子煊早就起来了,士兵们正在吃着早饭。
一队队的士兵走了出去,王恒岳看到亚尔德神父和玛格丽特也来为自己送行了,两人似乎都有一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知道了,打死三十八个叛匪算是什么了不得的成就?”正在那兴致勃勃争论的王恒岳转过头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