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中,清军无数次的进攻,都在民军的浴血奋战之下被击退。而在侧翼,中华军却依旧“陷入”在和张旭之乐山第二营的“混战”之中。
从广州起义失败以后,彭素民就再也没有见到总理那么高兴过了。
朱庆澜是存心拿巡防营在拼消耗,等到巡防营和乱党打空了,打光了,他朱庆澜就可以顺势摘上个大桃子。
“我家大人是不会投降的,反倒是二位大人真的要为前程着想了。”邓勇不慌不忙地道:“二位大人的巡防营打到现在,寸功未建,反倒损兵折将,再打下去,巡防营只怕要打完了,更何况我荣县主力尚且未出?眼下这个世道,手里有兵有枪才是一切,巡防营要真打完了,大人难道就不心疼?难道还能再重建起来?”
“更何况,这仗要是打赢了,功劳是朱庆澜的,与二位大人何干?可要是打输了,只怕朱庆澜第一个就会把二位大人当成替罪羊。所以在下想来想去,很是担忧。”
说着好奇地道:“龙鸣剑、王天杰我认得,这个王……王恒岳,听着耳熟。”
魏蒋二人沉吟不语,邓勇顺势掏出两张银票放到二人面前:“新军自然和新军打,都是新军惹出来的祸,干巡防营何事?犯不着帮他们擦这个屁股。我家大人知道二位辛苦,这里两万两银子还请二位笑纳。”
“清廷想要扼杀我荣县革命,我偏偏就不答应!”孙中山收住笑容:“荣县独立,于我革命意义重大,让四川各地同盟会员,不惜一切代价增援荣县,同时要借助荣县独立这一股势头,在全四川,全中国掀起革命的大浪潮来!”
魏顺之和蒋乃蔽互相看了一眼,缓缓坐了下去。
魏顺之和蒋乃蔽面色微变,邓勇全都看在眼里:
……
彭素民犹豫了一下:“总理,这怕不妥吧?吴舆长办事干练,忠诚革命,但脾气耿直,容易得罪人。而且我听说王恒岳在荣县经营了许久,现在突然派个同盟会员去,名义上是统一领导,但实际上是领导他,我担心王恒岳不干。况且王恒岳不是我同盟会员,未必会听我们的吧。再者龙鸣剑和王天杰在那做的不错……”
“在下是荣县荣耀运输公司的总经理。”
“步枪?”魏顺之和蒋乃蔽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相信:“眼下仗打的如此急,述之自己用枪都不够,还有枪送给我们?”
“总理怎么忘记了。”彭素民赶紧说道:“我们派熊克武回国组织起义,遇到险情,就是这个王恒岳救的。熊克武在给我们的信中,说此人‘有大义,知革命;能打仗,会用兵;真君子,大丈夫’,一共十八个字的评语。”
魏顺之也接口说道:“要怪就只能怪那些乱党。述之究竟年轻,中了乱党的毒,让他悬崖勒马,为时不迟。他成婚那天我们还都去了,难道真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砍脑壳子不成!”
“多谢二位大人,将来必有所报!”
孙中山一拍脑袋:“对,对,就是此人。想不到,想不到。我们历次起义都没有成功,但却没有想到这人却第一个宣布独立,脱离满清!发电,发电,革命功臣,王恒岳是我革命第一功臣!”
而在正面战场,尽管民军蒙受到了重大损失,但巡防营在无数次攻击失败之后,气势也不如之前那样足了。
魏顺之和蒋乃蔽的表情已经大见缓和,尤其是之前的话已经打动了他们,再说到私情二字,就驴下坡,长长叹了口气:
等孙中山的兴奋略略过去一些,彭素民这才说道:“但是现在荣县的形势不容乐观,王恒岳的武装精良,被赵尔丰视为劲敌,四川各地清军都陆续赶往荣县,想要一鼓荡平荣县。”
“好,好!荣县独立,功在革命!革命首义,功在中华!”
“天大的好消息啊!”彭素民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7月12日,荣县宣布独立!”
朝银票看了一眼,蒋乃蔽叹息一声说道:“要论起来,王恒岳还是我们的子侄辈,他闯了那么大的祸,我们这些做叔叔的也有责任。回去告诉王恒岳,能降就降了吧。他在西藏时候,还是深得赵督宪赏识的,冲着这个情分赵督宪或许会留下他的一条命来。”
魏顺之“哼”了一声:“王恒岳造反,那是抄家灭门的死罪,眼下马军门的家人都在成都,尚未抓捕,念的就是那点旧情。回去告诉王恒岳,让他赶快投降,我们拼着前程不要,也要在赵督宪面前保住他家人的性命,可是王恒岳,哼哼……”
“正是。”
“荣耀运输公司?”魏顺之在那想了一下,忽然面色大变:“王恒岳的那个转运公司?”
“正是。”邓勇淡淡地道:“我荣县机器局,日产步枪百余条,子弹数万枚,区区二百条步枪何足挂齿。等到仗打完了,二位大人便是要再多的枪又有何妨?”
邓勇打铁趁热:“旁的暂且不说,就说论私情,二位何必那么拼命?马军门生前对二位大人照顾有加,眼下他的孙女婿有难,大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邓勇说的,却的的确确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