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叛军大汉,手里舞动着一把明晃晃的藏刀,恶狠狠的冲着王恒岳冲了上来,王恒岳身子稍稍一让,叛军扑了个空,就在此时,王恒岳的战刀已经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腹内。接着用力一拉……
“万岁!万岁!”
方才还喧闹无比的战场,忽然间变得如此的寂静,一点声音也都没有……
当最后一声枪声消失,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一地的尸体让人作呕。
“杀!”
风干肉一般在冬天,往往是十一月底做。这时气温都在零度以下,把牛、羊肉割下来,挂在阴凉处,让其冰冻风干,即去水份,又能保持鲜味。
达瓦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称是。
“杀!杀!!”
亲眼目睹了队官神威的士兵,忍不住爆发出了如雷的欢呼。
王恒岳拍了拍肚皮,站了起来:“达瓦,你的忠心我已经看到了,等到我大军前来,我一定会把这一切如实上报!”
陷入伏击的“伏击者”们,很快就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叛军,狼狈的四散逃走,而这,却只能带来更大的屠杀。
第一次战斗,第一次杀人,永远是最困难的,可是一旦突破了这一心理防线,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变得如此顺理成章。
无数的叛军倒在了突如其来的子弹之下,剩下的乱成一团,根本无所适从。
新军士兵们的怒吼,在夜色中听起来是如此的整齐嘹亮!
因此,藏民只要一提起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川督赵尔丰者,素以好杀为能,早有屠户绰号。”
刺刀的跳动,如同死神在夜间的舞蹈,无情而冷漠的收割着一条条的生命。
看到汉人军官吃的有滋有味,达瓦脸上露出放心笑容,不断的劝酒劝肉,等到吃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藏人的担心。
不过土司归土司,藏民归藏民。王恒岳在那沉吟了下:
伴随着王恒岳的吼声,一片刺刀在月光下发起清冷的寒光。
当夜色渐渐散去,太阳悄悄升起,残忍、充满血腥死亡,最真实的一个战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风干的牛羊肉,青稞糍粑,青稞酒……慢慢的摆放在了那里。
牛羊肉是生的,这也是藏民最喜欢吃的一种方式。
能够看得出来,为了招待自己,这些藏民已经是竭尽所有了。
这些突然出现在江达宗的汉人士兵,是一群魔鬼!就连在江达宗无人敢惹的旺日格热,也好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跑了。而现在出现在藏民们面前的,却一是副如此恐怖的场景!
活佛啊,活佛你在哪里?
“我们来,是来剿灭叛军的,不是来伤害无辜老百姓的。”王恒岳喝了口酒:“只要你们能够安分守己,不协助叛军,我保证你们一定安然无事。”
当年,在凤全被杀后,理塘的土司逃至桑披寺,赵尔丰围攻桑披寺长达数月,并切断水源,但仍未能得手。他大伤脑筋,直到有一天,有位士兵发现桑披寺的地下引水管道后,该寺才被攻破,赵尔丰大量屠杀僧人,还将桑披寺付之一炬。
说着,又问了一个自己和藏民们最担心的问题:“听说,听说这次平叛的大将军,又是赵尔丰,上次平叛,许多僧人死在了他的手里,许多寺庙也都被毁了,我们很害怕,请问将军……”
赵尔丰治理川边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由于“改土归流”削弱了土司的权利,遭到他们的武力反抗,所以他在几年中几乎是不停地打仗,废除了大小土司和昌都等地活佛的政治地位,甚至驱逐了一些西藏地方政府在康区的官员。赵尔丰的成绩是用武力获得的,正如赵尔丰有一个外号“赵屠夫”一样,他素来主张武力行事。
士兵们已经麻木,而江达宗的那些藏民们却在颤抖。
王恒岳擦了一下刀上的血迹,这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杀的第几个人了?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叛军大汉朝下看一一眼,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看到自己的肠子流了出来。
“我是赵大人的麾下,但我只对付那些叛军,寺庙什么的我能保留尽量保留,但这必须建立在你们安分守己的基础上,不然,我的手段未必便会比赵大人差了。”
叛军的斗志被彻底打光了,叛军狂热的宗教信仰,为之献身的必胜信念,也在这血淋淋的屠杀中逐渐消失。
达瓦殷勤的请王恒岳食用,尽管觉得有些不太卫生,但王恒岳还是用刀割下了一条放进嘴里,谁想到才一入嘴,却觉得鲜美无比,不自觉的又割下两条放进嘴里咀嚼。
“谢谢,谢谢。”达瓦的汉语虽然蹩脚,但却勉强能够听得懂:“我们总的许多人都是旺日格热总管的奴隶,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必须做什么。我们不想惹事,不能背叛朝廷,我们只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死在地上的人,死状都是那样的凄惨,让人根本就不敢看。
被推举出来的那个叫达瓦的老人,恭恭敬敬的邀请王恒岳到自己的家中作客,以表达江达宗藏人对于汉人军队的尊敬。
王恒岳扔掉了手里的枪,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刀,“呼”的一下,鲜血飞溅,一个叛军就这样倒在了他的刀下。
幸运的是,那些汉人士兵并没有为难当地人。但他们心里还是害怕,万一这些汉人士兵突然翻脸怎么办?
王恒岳其实是赞成赵尔丰的举动了,感化对于那些土司、贵族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只有进行必要杀戮才能让他们害怕。
狂呼一声,叛军扔掉了手里的武器,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王恒岳明白话里的意思。
王恒岳朝外看了一眼,叛军在遭到了昨夜惨重的挫折之后,信心士气明显受到了极大打击,并没有立刻再度进攻的意思,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光绪三十二年,赵尔丰授命为川滇边务大臣,这个职位与其他省督抚地位相当,他一跃成为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