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多个帮手(1 / 1)

西方蜘蛛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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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岳这么说那就大有可商量了。出来事情不用他都领大人担责任,那是再好不过。将来万一要赔银子,他王家有的是钱,不干都领大人半分事。

“什么?”叶宣标一瞪眼睛,正想拒绝,王恒岳已经抢先说道:“大人,皮特懂军事,或者能帮到忙,到时候兵练好了,大人面上也有光彩。大人若还是不放心,恒岳可以立下文书,皮特在我那除了任何事情,都有我来担这个责任,不需大人费心。”

酒席间那皮特笑话百出,总想炫耀自己的中国话,却偏偏前言不搭后语,虽然勉强也大致能够听懂,却不免大出洋相。

“大人,要不把这个人给我吧。”王恒岳忽然说道。

要说这个李青云能活二百多岁只怕有些夸张了,但要活上个一百来岁的那倒也不是什么太希奇的事情!

王恒岳朝皮特看了看:“你为什么非要加入中国军队?”

“这位杨兄的师傅是?”王恒岳顺口问了一句。

“我喜欢这个国家。”皮特不暇思索,脱口而出:“我的祖父,是南方的军人,我们输给了北方,我的祖父不当兵了,来中国做生意,就喜欢上了这个国家。回到美国后,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和我说这个国家,所以我也喜欢这个国家。我的父亲,上尉,我和我的父亲学了许多东西。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还有别的国家,不好,他们和中国打仗,我的父亲不想来中国打仗,所以他从军队出来了。现在我来了,我要帮我的国家还债,帮助中国,我懂很多很多的东西,相信我……”

王恒岳倒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唇语”自古以来就已存在,许多聋人能够通过唇语,读懂对方在说什么。甚至在一些聋人身上,读对方的唇语,远比去看对方的手势要轻松的多。

“但是都领大人不肯答应我。”皮特有些生气的指了指叶宣标:“狗眼看我低,狗眼看我低!”

叶宣标一脸苦笑:“诸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说只有我们国人往洋人的地方跑,哪有洋人非要到我们这来的?这位皮特先生,是美利坚国人,今年年初时候来到成都,嘿,这就奇了,他也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们在编练新军,非要加入新军之中。”

李青云?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个长寿老人李青云?

“去,把杨方云叫来。”

“队官?”皮特怔了一下,随即兴高采烈:“我知道了,那就是连长,很大的官,我的父亲也是连长,你和我的父亲一样。很好,我喜欢你,你要我,我去你那。”

只不过十聋九哑这句话也没有错,但想来这个叫杨方云的人是后天才聋的。

杜查理接口问道:“大人,据我所知,各处新军中都有洋人教官,让其加入有何不可?”

“什么?”皮特一下瞪大了眼睛。

他祖父在南北战争中代表南方,南方输了战争,祖父就来中国做生意。八国联军侵略中国那会,皮特的父亲不愿意和中国打仗,结果不当兵了。更加奇怪的是,皮特居然想着帮美国还债?居然想着帮中国训练军队?这样的外国人倒是少见。

王恒岳原本以为这只是个传说人物罢了,但谁想到他的弟子却真真正正的出现了。

“这位是杨方云,从小就被他的师傅送到我这。”秦广成介绍了下:“述之,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方云乃是一个聋人。”

据说这个李青云一共活了二百多岁,是清末民国初年的中医中药学者,也是世界上著名的长寿老人。曾因在中医中药方面的杰出成就,而获政府的特别奖励。民国后仍常去大学讲学,这期间他曾接受过许多西方学者的采访。

王恒岳顺利投军,又凭空得了个帮手,心情大悦。那里秦广成邀请叶宣标去自己家中饮酒,叶宣标只说自己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空,两人约了下次。

说了一会笑话,秦广成忽然想起一事:“述之,你此去乐山,人生地疏,虽然有个皮特,但他终究是个外国人,不懂中国风俗。我想送你个人陪伴在你左右。”

“是,就是这个长寿老人!”

“送我个人?”王恒岳放下筷子,大是好奇。

皮特说的颠三倒四,但大致还能听懂。

过了不多一会,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往酒席前一站,一句话也不说。

杨方云果然能够读懂别人在说什么:“我的师傅是李青云,精通中医,一生以反清为己任!”

叶宣标倒是听惯不惯,连连摆手:“我是不会答应的,本官担不起这个责任。”

“别处是别处,我这里是我这里。”叶宣标大摇其头:“以往四川新军里也有洋人教官,但那都是各国推荐来的。况且上次,一个洋人教官在出操的时候不慎坠马,伤了什么骨头,累得我们赔了好大一笔银子,所以我们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洋人教官少一个好一个。况且这位皮特先生一无举荐人,二无推荐公文,断然不可。他却不肯死心,这些日子来天天都往本官这跑,本官当真是不胜其烦。”

王恒岳三人面面相觑,都领大人是欠这洋人什么东西还是怎么的了?

王恒岳一笑,对皮特说道:“皮特,我是队官,你到我那去如何?”

起身告辞,杜查理也说自己洋行还有要事处理,当下和几人告辞。

“李青云”三个字一入耳中,王恒岳只当自己听错了,瞪目结舌:“哪个李青云?长寿老人李青云?”

什么叫“狗眼看我低”?王恒岳几人忍俊不禁,想来这皮特中国话没有学好,要说的是“狗眼看人低”,结果说成了“狗眼看我低”,但这话用在都领大人身上,换个其他人可要大大不妙了。

王恒岳差点崩溃。

“不错。”秦广成微笑着说道:“但你们不要小看了他,方云虽然是个聋人,但不但会说话,而且能看懂别人在说什么。”

秦广成、杜查理、叶宣标三人啼笑皆非,看着皮特年纪还要比王恒岳大,居然说王恒岳和他老子一样?这些洋人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聋人?”

王恒岳几人大是好奇,叶宣标又接着说道:“但这新军可也不是哪个人都能加入的。比如王世兄,虽然身在海外,但终究还是我国子民,自然无妨。但一个洋人恐怕多有不便。”

叶宣标在那想了一下:“既然世兄这么说了,本官也不好驳你的面子。但世兄千万要想好了。”

回到秦府,秦广成让人设宴,算是为王恒岳庆祝加送行,也请了皮特一起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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